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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繡走了會兒神,轉頭問陸瀾川,“你公司的事,我知道了,現在……”
“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放心,還不至於餓死。”
蘇繡當然不擔心這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瀾川從小也是苦孩子出身,頭腦又很靈活,不過他從前的罪的人不少,現在大概日子並不好過。但他顯然不想提這些,抿了口咖啡,狀似無意地反問起她來:“聽說你打算出國唸書?”
蘇繡抬頭看他,陸瀾川道:“劉婧說的。”
蘇繡也沒懷疑,如實說道:“正好有這樣的機會。”
“恭喜你。”
“謝謝。”
“手續辦得怎麼樣了?”
“朋友在替我辦。”蘇繡低頭說著,握著白色骨瓷杯的手指微微緊了緊。
陸瀾川沉吟片刻,“走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
蘇繡笑著點點頭,“會的。”
兩人看著對方,最後都各自低下頭去。恰好蘇繡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簡單回應了幾句,然後有些抱歉地看了眼陸瀾川,“我有點事得先走了。”
“好,再見。”
蘇繡看著他,然後也說了句“再見”。
蘇繡從他身邊經過,陸瀾川握著杯沿的手指也越來越緊,她的氣息,她的腳步聲,每一樣都漸行漸遠,這一句“再見”如此簡單,可真的“再見”又是何夕何年,到時候她的身邊,又會是誰呢?
等他抬起手時,她已經走出了好幾步,而他的手指再也觸不到她了——
陸瀾川看著她撐傘離開的背影,很快有車緩緩地停靠在路邊,那個車牌他記得,是高寒的。
他閉上眼靠近椅背間,有那麼一瞬間,真覺得心痛的快要喘不上氣了,只是有個人離開了,可他在這一刻真覺得,世界塌了也不過如是。
***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直到六圈兒的電話打進來,他才慢慢地走出去。
六圈兒看他的眼神很是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陸瀾川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繫好安全帶就閉上眼,也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純粹不想說話。
六圈兒看著他這樣,發動車子離開,想了想還是說:“如果後悔,或許還來得及。”
車廂裡靜極了,身邊的人一動也不動,六圈兒看了眼他緊閉的眼睫,以為他真的睡著了。
可車子開出了很遠,這才依稀聽他說:“我有能力的時候沒為她做過任何事,這是我能為她做得最後一件事了。我欠她一個將來,必須還給她。”
雨勢越來越大,偌大的雨幕將視野都變得模糊,六圈兒聽完沒再吭聲。
一個月前,西寧正式宣告破產,那時候的陸瀾川沒表現出一絲絲挫敗的神情,或許對他而言重要的已經不再是毫無意義的金錢權勢。他最在意的也只有那兩個人,一個躺在病床上也許要一輩子變成植物人,而另一個,在這時候他卻選擇主動放手讓對方離開。
六圈兒沒戀愛過,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為了什麼?
是不想對方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嗎?
在最需要人陪伴支撐的時候,他卻選擇對她隻字未提,只因為不想將自己的痛苦分貪給她。還有明明都決定放她自由了,卻還是跑去她生活的地方,就為了盡最後一點努力,讓她的家人少恨他一點,在那個地方發著燒傻乎乎地待了兩天,就為了看看她從小生活過的地方。
為什麼明明那麼愛,愛到破產之前也要用最後一點能力為她安排出國求學事宜為她鋪平道路,還將她的生活費學費樣樣都安排妥當。怕她不接受,將這麼好的事情交給情敵去辦,怕她不接受自己的錢,用獎學金的名義交給她。
六圈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