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晴打量了楊寂染好一會兒,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問到:“你……你就是那個心理學天才楊寂染?”
楊寂染只給了她半分餘光,隨後有些不屑的說到:“誰稀罕那種名頭?”
這囂張的態度讓人看得格外生氣,可是梅雨晴卻是更多的欣賞,沒辦法,對待天才她總是格外的有興趣。
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怪人,所以看到更怪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都想和楊寂染切磋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厲害。
但是楊寂染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樣子,她就是想要討教人家也肯定不會搭理了。
陳瀚東問梅雨晴:“手術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
梅雨晴搖了搖頭:“沒有,這說明手術要麼非常成功要麼……非常兇險。”
陳瀚東立刻怒目而視。
梅雨晴早就看透了他的性格,所以根本不怕他,反而說到:“幹什麼,還不允許人說真話了?”
要論吵架,陳瀚東絕對吵不過梅雨晴,被噎了一句,他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一臉鬱卒的轉過身,自己到了手術室門前,焦躁的走來走去。
楊寂染卻呵呵冷笑了幾聲,這時也終於正眼看了一下梅雨晴,這個人倒和自己有幾分像。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被開啟,餘式微也被人推了出來。
這還是距離上次餘式微被推進重病監護室之後陳瀚東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他三兩步奔上前,彎下腰,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結果卻發現她的手上插滿了管子,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而餘式微的臉上也帶著氧氣面罩,他想摸一摸她的臉頰也成了一種奢望,看著瘦的如同紙片人的餘式微,陳瀚東眼眶發熱,鼻頭髮癢,最後只能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指尖,啞著嗓子在她的耳邊喊著她的名字:“小微……小微……你醒醒……看一看我……”
楊寂染冷眼看著,會為了女人而流眼淚的陳瀚東真是讓她大吃一驚啊。
韓柏遠嘆著氣,有些顫抖的伸手拍上了陳瀚東的肩膀:“瀚東……待會兒……有什麼話……就全都說了吧……也許她還能聽見……”
陳瀚東直起身,愣愣的看著韓柏遠,茫然的問到:“韓叔叔,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柏遠抬手讓人把餘式微送進了重症監護室,然後一臉愧疚的說到:“對不起瀚東,我真的盡力了,這次她的病比前兩次都要兇險,而且又是第三次動刀,她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這場手術能夠順利結束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你……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也許……也許今晚……她就會……”
人們都說,當一件事情重複多次,反覆經歷的時候慢慢的就會變得麻木,可是,陳瀚東還是覺得心痛無比,那傷口就算被人捅了一百刀也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刀子插入心臟時的疼痛。
雖然已經是第三次看到餘式微被推進手術室,雖然已經知道她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可是真的聽說她可能要馬上離開自己,他還是覺得難以忍受,那種心臟被狠狠揪住的抽痛感讓他幾乎窒息。
狠狠喘息了一口,他轉身猛地衝過去抓住了楊寂染的肩膀,眼裡是印藏不住的瘋狂:“你……你不是說……你能救……救小微……”
他呼吸困難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楊寂染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她彷彿能聽見肩胛骨碎裂的聲音,但是真正讓她疼痛難忍的是此刻陳瀚東臉上的表情,聽說那個女人快要死的時候他臉上那種彷彿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還愣著幹什麼,你倒是快去救她啊!”他憤怒的咆哮著,然後不顧她的怔愣,拖著她朝重症監護室去。
“呵呵,陳瀚東,你真是夠了。”楊寂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