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瀚東什麼也沒說,他只是沉默,再沉默,然後慢慢的轉身離去。
葉遲從來沒在陳瀚東臉上看過那種表情,他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此刻卻是那麼的落寞,整個人像突然被人抽掉了靈魂一樣。
挺拔的背脊一點一點的彎下去,像個遲暮的老人,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不由得快步上前跟在他身後。
餘式微突然回頭叫了一句:“瀚東。”
陳瀚東腳步一停,飛快的轉過頭去看她,眼中閃爍著狂喜。
餘式微起身,語氣急切的說到:“你可不可以幫我把瀝陽哥送到醫院去,他現在很虛弱。”
那明媚的星光一下子就全部熄滅了,葉遲不忍心的轉開臉,不敢看向他失望至極的眼神。
陳瀚東只覺得他的腦袋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不然此刻他為何如此的眩暈,甚至看不清她的臉。
餘式微走近了一些,繼續哀求到:“求你了瀚東,他現在真的很虛弱,很可能………只有你能幫他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陳瀚東盯著她的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傷痛:“你求我?”
餘式微擦了擦眼淚:“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陳瀚東抬起下巴,視線越過她的頭頂落到霍瀝陽身上,他冷冷的勾起嘴角,冷酷無情的說到:“他快死了?關我什麼事?”
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餘式微。
葉遲轉過臉對餘式微說到:“我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你,你這個冷血的女人。”
說完他追著陳瀚東跑了出去。
陳瀚東低著頭快步繞過了屋後,葉遲急忙叫道:“東子你走錯了,下山的路在這邊。”
等他也繞過了屋後他才發現這邊竟然還有一條下山的路。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的下了山,到了山腳下葉遲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很像陳瀚東那輛。
結果陳瀚東真的朝那輛車走了過去,還上了車。
葉遲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也跟了上去。
他還以為陳瀚東會直接開車走人,結果他問葉遲:“帶煙了嗎?”
葉遲摸摸口袋,他剛剛才出院,口袋裡空空如也。
“沒有。”
陳瀚東心情煩躁,一掌拍在了方向盤的喇叭上,嘟的一聲,有些刺耳。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下車開啟後車蓋,然後從裡面搬了一箱啤酒出來。
拉開蓋子靠著車身,一言不發的喝了起來。
葉遲下車走到他身邊,什麼也不說,拿起一瓶就陪著他一起喝,那勁頭,好像完全忘記之前胃出血的事情了。
他喝完一瓶的時候陳瀚東已經喝了三瓶,正想再開一瓶卻被陳瀚東攔住了,他悶悶的說到:“待會兒你開車。”
還惦記著不能酒駕,看來他的心情還沒有糟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他轉了轉酒瓶,忽然說到:“我覺得你剛剛做的真是太對了,就應該讓他自生自滅,換了是我,早拎把刀上去把他們給砍了。”
陳瀚東沉默的低眉,不語。
葉遲看了看他的臉色,又說到:“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他們兩個……你和她又……”
陳瀚東還是沒有說話,彷彿一下子喪失了語言功能似的。
葉遲忽然把瓶子一甩,憤怒的吼道:“東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不高興小爺我現在就上去掐斷那小子的最後一口氣,幫你把女人搶回來!!!你別跟我裝聾作啞的小爺我不吃你那一套,說吧,要不要弄死他?”
這次陳瀚東終於不再沉默,他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