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公堂上的眾人看不到屏風後面發生了什麼,只聽見戴權不住勸慰。
致和帝現在渾身發抖。難怪賈赦之前嘲笑自己同一個坑摔兩次!這季繁的名聲果然跟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一樣,全靠欺騙得來。
那一僧一道尚且只敢在民間胡作非為,這季繁竟然直接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還傷害自己龍體!豈能不怒?
如果不是尚有謎題未解,致和帝恨不得現在就將季繁凌遲處死!
「顏卿,朕將此案交託於你,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顏濟滄忙道:「臣遵旨!」
不等顏濟滄拍驚堂木繼續審案,季繁便狂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編,賈赦你接著編。沒想到你為了擺脫『為禍江山』的名聲,竟是什麼胡話都編得出來,更難得的是這麼多人都肯信你!救你這樣妖言惑眾、蠱惑人心之人,不是為禍江山是什麼!」
別看季繁現在嘴上罵得厲害,心中卻害怕得很。好在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季繁的毒香和解藥是分開放的。解藥全都在雜貨衚衕的小院子裡。現在唯有希望葉貴妃是個聰明的,一把火燒了雜貨衚衕。
事已至此,季繁也不用糾結了。道:「方才顏大人不是讓我替城北雜貨衚衕算一卦麼?雜貨衚衕有災殃降落,怕是要遇火。」
顏濟滄冷哼一聲:「大膽季繁,有人前往雜貨衚衕縱火,已經被捉拿歸案。果然你所謂的能掐會算皆是有人暗中配合,說那人可是你同黨!你們有何圖謀!」
已經被捉拿歸案?為什麼朝廷的人會知道雜貨衚衕?季繁委頓在地,終於掙扎不動了。
半晌才冷笑道:「我一個小小八品官員,能有什麼圖謀?不過是偶然預測對了一回西海沿子巡邊隊伍回京之事,準了之後被名聲所累,後面的路越走越偏,不過是我沽名釣譽罷了。」
這話能騙誰吶?誰為了一點兒名聲給當今天子下藥,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麼?
顏濟滄語氣十分威嚴道:「季繁,你當真偏要受那皮肉之苦麼?」
大理寺的十八般酷刑可不是一般人熬得住的。在不禁刑訊逼供的年代,從大理寺卿口中說出這句話,憑誰聽了都要打哆嗦。
季繁瑟縮一下,聲音有些顫抖道:「我招!小人都是聽葉貴妃指使,小人只是聽命行事,葉貴妃有什麼目的,小人實在不知!」
賈赦心下一凜,這麼容易就將葉貴妃吐出來了?表面上季繁是怕受皮肉之苦,瞧著也沒什麼問題,但賈赦總覺得這招德也太快了?是季繁要掩蓋什麼嗎?
這是牽扯到後宮嬪妃了,按理說男子應當一律迴避,但是致和帝直接開了口:「將葉氏拿來,不必迴避!」
顏濟滄應是,到底是派了大理寺的女捕快去。然後又回到公堂,道:「季繁,你可知道汙衊後宮嬪妃,罪加一等!」
季繁冷哼一聲道:「顏大人這話說得可笑,我若不招,又要對我用刑;我招了又說什麼罪加一等,顏大人到底是想我招還是不招?」
顏濟滄也覺得這季繁現在開口得太容易了,像是有些貓膩。不過顏濟滄依舊問道:「葉貴妃如何與你接上頭,如何吩咐你做事,你都替葉貴妃幹了些什麼,全都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決不輕饒!」
說這些毫無意義,季繁的罪夠他死幾十回了。季繁瑟縮了一下,彷彿真的很怕被用刑似的,將過程盡數招來。
一切與賈赦的推測不謀而合。那時候葉貴妃還是葉妃,但是在周貴妃被禁足後,已經被提拔起來協理六宮了。就是那時,葉貴妃派人和季繁接洽上了。季繁收了葉妃一筆錢,便按葉妃說的預測。
季繁第一次做出和欽天監眾人截然相反的預測便是陳留隕星降落一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