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卻又是另外一幅場景。
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毓慶宮的。
他只記得他在宮殿之上得知了儷珠懷孕的訊息之後,整個人既震驚又痛苦,甚至還帶著些許的絕望。
而當他見到康熙那一副歡喜的好似要發瘋的表情,在聽到康熙說要昭告天下大赦天下之時的模樣,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現在很懷疑,他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不禁想起了曾經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因為親額娘早逝,所以被康熙養在乾清宮,帶在身邊時常照顧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以為康熙這位皇阿瑪是他一個人的。
後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有那麼多的兄弟。
但幸好那些兄弟都得不到與他一樣的待遇,甚至見了他還要向他俯身行禮,他永遠都是皇阿瑪最重要,最疼愛的兒子。
可等到儷珠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幻夢。
從初次侍寢到封后,短短五年時間,走過了無數女子一生都走不完的路。
這也就罷了,只要新任皇后不能生育,他的太子之位依舊很穩。
可為什麼?
悄無聲息的,皇后就已經懷胎五月了。
想到這裡,太子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
他這個儲君,當得真是太失敗了……
乳母端來了一碗醒酒湯:“殿下,如今皇后有孕,您的太子之位雖然不至於說是搖搖欲墜,但也受到了影響,您必須早做決斷。”
太子提不起絲毫的鬥志:“如何決斷?孤如今不過是孤家寡人罷了,難道還能提劍殺了皇后不成?”
“惠妃投靠皇后已久,但是這一回皇后連惠妃都瞞在鼓中,惠妃對皇后必然心有怨言,而且皇后有了親生兒子,惠妃的大阿哥就成了一顆雜草,不會再被皇后放在眼裡,惠妃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你是想借惠妃的手去除掉皇后肚中的孽種?”
“現下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什麼法子?”
“若真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殿下,總得試一試。”
……
延禧宮。
惠妃與大阿哥相對而坐,沉默無言。
“額娘,皇后有孕,如今你我該如何自處?”
“真是該死!皇后的算計實在是太深了!明明她還有誕育子嗣的能力,卻誤導咱們,讓咱們誤以為她無法生育,如今倒是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阿哥頹廢地癱倒在椅子上:“皇阿瑪如此寵愛皇后,若是等到皇后生下嫡子,兒臣根本沒有絲毫登基的可能,皇阿瑪必然是要扶持皇后之子登基的,屆時咱們多年的隱忍都成了笑話!兒臣好不甘心。”
惠妃雙手合十,祈禱道:“只盼皇后這一胎生個女兒,不然咱們娘倆就真的只能在皇后面前一輩子做小伏低了。”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兒?況且皇后既然能懷上這一胎,就能懷上下一胎,縱然這一胎是女兒,可皇后依舊可以生個兒子出來,到時候咱們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皇上已經接近不惑之年,若是皇后這一胎是個女兒,就算她過幾年再生出一個兒子,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到時候你的根基穩固,就算皇上再怎麼寵愛柚子,底下的大臣也不會同意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登基的,畢竟主少國疑,是最不利於天下穩定的。”
“可是先帝爺六歲登基,皇阿瑪八歲登基,算下來也是幼子登基,到時候皇阿瑪若是用這個理由非要扶持幼子上位,咱們恐怕也無可奈何。”
惠妃篤定道:“正因為先帝六歲登基,所以朝政才會把控在多爾袞的手裡,要不是多爾袞意外死亡,如今皇上能不能登基還是兩說!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