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微微皺眉,神色瞬間變得專注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那炷香,彷彿那是她此刻世界的中心。
只見石氏凝眉沉思,那秀美的眉頭輕輕蹙起,似在苦苦思索。
那香還沒有燃到三分之一,她便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吟誦道:“浮雲託彩霞,車馬魚龍長。宮娥妝色新,瑤臺景緻麗。所承天家恩,得幸入宮牆。不知歸何處,四顧意惶惶。”
一眾嬪妃除了僖貴妃和順妃以外,都不擅詩詞歌賦,她們也分不出好壞,全都好奇地望著儷珠,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期待,想從儷珠的臉上看出端倪。
儷珠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明顯的讚賞,輕輕點頭說道:“不錯。”
石氏微微欠身,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猶如天邊的晚霞,略帶羞澀地說道:“臣女獻醜了。”
儷珠笑意更濃,目光中滿是鼓勵與期許:“這首詩確實十分尋常,但是你用時較短,而且你年紀又輕,如今能有這樣的水平,已經不錯了,再過個十年八年,或許比不上那些古代的大才,但也能有個二流的境界了。”
石氏臉上滿是感激之情,再次行禮,聲音中飽含著激動:“多謝皇后娘娘勉勵。”
順妃嘴角上揚,眼神中透著精明與聰慧,緩緩開口:“這古往今來最頂尖的才子應該是李白杜甫屈原蘇軾那一類的,再往下的浩然劉禹錫,可稱得上是一流,這已經足以青史留名了。二流是大多數人窮極一生才能達到的層次,看來皇后娘娘對這位石秀女很是看好。”
儷珠微微點頭,眼中光芒閃爍,語氣之中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欣賞:“此女確實有幾分靈氣。”
石氏神色惶恐,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神情:“擔不起皇后娘娘如此誇獎,臣女實在是愧不敢當。”
儷珠輕輕擺手,笑容愈發和藹:“記下名字。”
太監高聲唱喏道:“三等伯石文炳之女,留牌子。”
“臣女叩謝皇后娘娘的恩典,叩謝諸位主子恩典。”
石氏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與自豪,躊躇滿志,對著上首的儷珠等人鄭重叩頭一禮,動作莊重而虔誠,而後方才躬身緩緩退下。
最後的幾個秀女,儷珠等人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遊離,隨意挑了一個留作殿選,其餘的全部撂了牌子。
……
回到養心殿,儷珠輕移蓮步,嫋嫋婷婷地踏入內室。
她那婀娜的身姿宛如風中搖曳的嬌柔花朵,美目流轉間,一眼便發現康熙早已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等候。
他的坐姿端正,神色從容,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儷珠面帶如春花綻放般的微笑,眼神中透著驚喜與歡愉,那明亮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她聲音輕柔,如同山間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說道:“三郎什麼時候過來的?”
康熙微微仰頭,臉上掛著溫和如春風的笑容,目光中飽含著深情與關懷,回答道:“剛坐下沒多久。”
儷珠款步走近康熙,輕盈的步伐似弱柳扶風。
她輕輕挑眉,似嗔似喜,嬌俏的模樣惹人憐愛。
微微嘟起的嘴唇帶著一絲嬌嗔,柔聲問道:“三郎可是為了這一批秀女而來的?”
康熙連忙伸手拉過儷珠,動作輕柔而堅定,讓她穩穩地坐在身旁。
他的手掌寬厚溫暖,傳遞著無盡的柔情,目光中滿是寵溺,笑著說道:“主要是為了來找你用膳,秀女之事只是順帶罷了。”
儷珠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上揚,那眼神中既有埋怨又帶著幾分甜蜜。
她略帶幾分埋怨地說道:“三郎真會哄我。”
康熙目光變得深沉而專注,猶如深邃的湖水蘊含著無盡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