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看診完畢,王福看向趙嬤嬤,趙嬤嬤沒有回應,也看向老人。
所有人都看著老人。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表情十分溫和平靜。
可他並沒有開口。
王福愣了愣,上前道:「老大夫,如何?」
老人嘆了一口氣,「哎,是病也不是病。」
玉兒脈象微弱,但也還算正常,卻一直昏迷不醒。
這種怪症讓許多人都束手無策,無法對症下藥。
傅景微微抬頭。
這算是頭一個有如此說法的。
王福也聽得納悶新奇,又好奇問道:「那能有辦法讓人醒過來嗎?」
不管說法是什麼,只要能讓人醒過來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老人半眯了下花白的眼,回頭看了眼玉兒。
玉兒雖臉色蒼白,但神色安詳,無一絲痛苦。
他耐心道:「有倒是有,但不一定有用。」
老人說,玉兒這是心病,得靠親近之人喚醒。
王福心想,這不就是叫魂兒嗎?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傅景,可傅景面容英挺,神情冷漠。傅景對玉兒是感情深,但傅景寡言少語,也不像是喜歡感情外露的人。
這些天他除了守在玉兒身邊,也甚少說什麼話。
在王福看來,叫魂兒指定得說不少感人肺腑的話,傅景這個雷厲風行又沉默內斂的性格肯定是不行的!
王福又望向四周,看向牧宣,靈光一閃。
太子妃與蕭明珠是姐妹,兩人也算親近之人。
「散了吧!」王福吩咐道。
端著藥材的婢女們也紛紛有序離開。
牧宣本想和傅景說些什麼,但傅景眼不看四周,像尊雕像。
「牧將軍,你也出來吧!」王福道。
傅景回府後,就算不守著太子妃,也只呆在暖閣。
王福將牧宣叫出去後,將自己的計劃講給牧宣聽。
牧宣當然樂意幫忙。
「牧將軍,便麻煩你了。」王福客氣道。
他送走牧宣,原本想趕往暖閣,可想到關於這「叫魂」之事,還有許多細節沒向老人確認,得去一趟。
他來到老人被安排的住所,遠遠便看見了那片青翠竹林下,老人和傅景的身影。
殿下?王福一驚,快步趕上去。
「怎麼喚才能醒?」接連幾天的守候和擔憂,傅景臉色憔悴了不少。
「用心。」老人簡單答道。
傅景皺眉,似不解。
老人笑了笑,捋了捋花白鬍子,「用心喚,她若能察覺到現實,甚至認為現實更重要,這孩子多半就會醒了。」
他遊離四方,見過不少奇難雜症,玉兒這種便是那些對生活失去希望,自己不願醒過來的症狀。
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但並非沒有。而所幸,玉兒已經是他遇見的第三個了,所以他才能斷定,玉兒的病不算病,她只是心裡存在迷茫,自己走不出自己編制的牢籠了。
「何謂用心?」傅景不依不饒地道。
老人一頓,對上傅景鋒利的目光。
「是不是她醒不過來,就是孤不夠用心,而不是這個辦法根本沒用?換言之,是孤沒用,而不是你沒用?」
「哈哈!」老人明白了。這個辦法的確沒有特別好的檢驗方法。
太子府花了巨額賞金求取能解酒玉兒的名醫,許多人都是奔著錢財而去。
在傅景看來,他自然同樣存在如此可能而妄想糊弄,才想了這麼個根本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辦法。
「年輕人,你何不試試再來與老朽說道說道。」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