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喝醉,我看見了。太子前幾日在宮門口就抱了一個宮女出宮。今日這兒又有一個,再加上太子妃。」那人掰著手指,「三,三個!」
「都說太子不近女色,太子你怎麼能一下有三、三個呢,還盡為女人做些荒唐事!荒唐~荒唐~」
那人打著旋兒說完,又倒下去,徹底不省人事。
王福顫顫巍巍,「殿下?」
「送黃尚書回去。」傅景冷道。
他喜怒不形於色,這話聽起來既差又不差,著實讓人膽寒。
最後直到眾人發現黃尚書真的平安無事,才道摸不透傅景之心。
傅景並沒有離開,他在離開眾人視線後,便冷聲吩咐道:「把宋餘乾給孤請過來!」
仔細聽,還帶了明顯的怒氣。
宋餘乾把請到洛華亭時,傅景已經如一尊雕像穩坐在那裡。
他面前空無一物,渾身都散發著冷冽威嚴的氣場。
宋餘乾給傅景行禮,「參見太子。」
傅景眼都沒抬,冷漠霸道道:「離開京城,以後都不準出現在阿玉面前。」
宋餘乾一愣,弓著腰抬頭看傅景。
傅景神情冷漠,雖不置一詞,宋餘乾卻有一種渺小感。
他此前一直崇拜傅景,傅景少年男兒,統帥三軍,徵戰沙場,護楚國之疆,佑天下之民。
可他只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骯髒的。他佔著宋小公爺的身份雖不必體會這些骯髒,但並非一概不知。
但他依然寧願從頭開始,以為他會和傅景一樣,縱使千萬人阻我,而我依然一往無前,終會達至巔峰。
可如今看來,他好像高估自己了。
宋餘乾又垂下頭,老實道:「臣,做不到。」
周圍以肉眼可見的寒氣逼攏。
傅景居高臨下地盯著宋餘乾。
王福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樣子。瞧瞧這孩子,放著好生生的活路不走,偏去走那死路!
「殿下難道忘了嗎?玉兒本該是我的妻!」
低沉而又平緩的聲音之下,緊握的雙手逐漸繃緊,宋餘乾滿腔的憤怒與不甘。
那本該是他的人,他為何要讓!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剎那間崩碎。
傅景猛地站起身來,一掌拍在身邊石桌上。
誰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自己的心愛之人被別人說成是他的?
傅景望著只是弓著腰,看不見一切的宋餘乾。
即使看不見,傅景也能猜到宋餘乾臉上一定很不甘。
不知過了多久,傅景忽然冷笑,「你的?你拿什麼護她?」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宋國公府?」
霸道鄙視的聲音如巨大的天幕,籠罩在宋餘乾身上,讓他壓不過氣。
傅景雙手負於身後,輕蔑道:「別說宋國公,就是當朝丞相也護不住她。」
「除了孤!」
除了他,這個世上沒人護得了玉兒。
傅景的氣場無聲籠罩著,好像能延伸至百米之外。而身處中心的宋餘乾似乎已經不能思考,只能被其淹沒泯滅。
「不,不對。」宋餘乾心中似乎還有道光,他唇瓣顫抖道,「還有夏國,夏國二皇子……」
他可以護住玉兒,他也可以幫他!
「呃!」
宋餘乾被傅景扼住喉嚨,高高舉起,眼中兇光凜凜,「你以為孤不敢殺你,是因為重陽?」
斜長的鳳眼中,好似在看一隻惹人厭的螻蟻。
宋餘乾被箍得臉脖通紅,連雙眼都快速擠出了血絲。
傅景不殺宋餘乾,只不過是事後想起,他手裡已經攥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