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明白過來,駱夫子是男人,玉兒雖是初學者,可到底是已經及笄的女孩子。男女有別,駱夫子自然不會如此手把手地貼身教。
若他敢,此刻怕已經腦袋搬家了。
「阿玉想孤如何教?」傅景猜是玉兒有些不習慣。
他也忘了,玉兒現在會握筆,也會寫一兩個字,確實不必如此手把手地教寫。
「殿下寫給阿玉看就好了。」
傅景依言,問了玉兒想學哪些字。
「殿下的名字。」
傅景微微疑惑,「你不是已經會了?」
「寫嘛寫嘛,殿下快寫嘛!」玉兒拉著傅景的手臂撒嬌。
小臉微嘟,翹著嘴,頭上的步搖也隨她搖動,靈動又可愛。
傅景依言,一氣呵成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玉兒看得吃驚,傅景的字比駱夫子的字好看得多。而且人不同,字竟然真的不同。
玉兒雙眼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一定要努力,寫出像殿下這樣的字。
玉兒羨慕傅景,也崇敬傅景,她想變成和傅景一樣的人。
「殿下,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學。」玉兒迫不及待,又不想讓傅景看見自己蠢笨的樣子。
萬一她學不好,她就不學了,殿下也看不見她的蠢笨。
傅景也還有要事處理,「孤就在對面,有事叫孤。」
玉兒撥浪鼓似的點頭。
玉兒看見對面認真處理公務的傅景,又看了看眼前的「傅景」二字,雙眼澄亮,她也要認真又努力,把字練好。依誮
太陽西落,不知不覺間已到傍晚。
傅景看見對面的女子玉手執筆,眉間認真,仿若九天神女下凡,在他面前弄墨。
傅景看痴了會兒,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書案上的無數重複的白紙黑字令傅景頓了下,沒想到已經寫了這麼多。
再認真一看,眉頭忽地一蹙,像是吃了一驚。
他抬眸看見玉兒信手揮來,兩個仿若傅景親手所寫的字躍然紙上。
傅景眼神凌厲,自然看得出玉兒所寫之字與他所寫之字之間的細微差別。
他聲音裡不自覺地帶著低啞疑惑:「阿玉?」
玉兒聞聲,高興地放下筆,拿起方才寫的字,「殿下,我能和你寫一樣的字了。」
眉眼完成月亮,喜不自勝。
傅景看向那厚厚一沓紙,玉兒也看了眼,解釋道:「夫子說學不可廢,學會了一樣東西,得多多練習。殿下,你看我練了好多張。」
玉兒將紙遞給傅景,傅景眉頭依然深皺,「殿下?」
傅景慢了半拍地接過來,一張一張往前翻,只有三張。
只有三張,沒有臨摹得十全十美。
傅景深邃的眼像蒙了一層黑暗,更加幽深地盯著玉兒。
臨摹一個人的字很難在短時間內臨摹得一模一樣,更別說是傅景的字。
玉兒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不敢直視,擔心道:「殿下,我是不是學得不好?」
「沒有不好,只是……」傅景回答著,又情不自禁看向手中的字。
傅景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
此前他便覺得玉兒寫的字有些怪異,粗實端正,不像一個女子所寫。
但他去看了,卻是是她寫的。
可如今,他忽然在想,玉兒並不是在單純地學寫字,她是在臨摹,將一個人的字完全照著它原本的樣子寫了下來。
「王福!」傅景忽然喊來王福。
玉兒看著眼前的棋盤,「殿下要我與你下棋?」
「不必害怕,我們下一個不一樣的棋。」傅景在棋盤上劃出一個米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