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宣跟著傅景到後堂,神色嚴肅了幾分,「殿下,這重雲忽然來晉城,會不會是來刺探軍情的?他在京城呆了這麼久,誰知道他和貴妃是不是勾搭上了!」
牧宣來晉城前就聽說貴妃多番向重雲示好。
傅景也不放過這種可能,道了聲,「派人監視好他們的人,直到他們徹底出了楚境。」
牧宣「恩」了聲,又道:「那殿下你還打算今天回京嗎?」
傅景聞言,背手略微不耐。
他在知曉重雲險些帶走阿玉出京時,便恨不得立刻回京。
原本今日回去,可重雲繞道而來,他也不知重雲來此何故。
傅景看了眼門外的方向,正在這時,有人來報,重雲走了。
重雲被趕出晉城城主府後,站在兩蹲石獅子面前,氣得閉眼。
若不是他要保持風度翩翩的儀態,他都想對門口的獅子拳打腳踢。
「主子,咱們還把齊若的軍事佈防圖送給太子景嗎?」曲鐵拿著手裡的羊皮紙皺眉道。
重雲握拳抬著眼稍看了眼曲鐵,「送什麼送,都已經沒用了。」
他又回頭虛眼看了眼守衛。
這些守衛神色嚴肅泰然,卻無緊張之氣。整個晉城都透露著一股淡淡的祥和。
恐怕這仗早就打完了。
他們再送出軍事佈防圖也無用。
而且他們表現得越在乎,傅景若是想利用玉兒博利,到時候代價就會更大。
他們還是回去從長計議為好。
重雲少有地用如此認真的神色逡巡了一遍城主府,想起這一路被人暗中監視的滋味。
看來還是他低估了傅景。
就算沒有蕭覃,傅景也定有辦法讓他帶不走玉兒。
「走了,晦氣!」重雲腳一蹬,瀟灑上馬,一拍馬腹,「駕!」
「傅景,你最好真心對阿玉,否則……」
自從王福說太子妃去蟠龍寺祈福後,宮內貴妃和太后也都有了動靜。
貴妃殿中。
淑貴妃摸了摸頭上的金色花鈿,懶聲道:「太子府那邊回信了沒,蕭紅珊還是在生病?」
宮女連忙上前,「沒病了,說是替太子去蟠龍寺祈福去了。」
「祈福?」淑貴妃摸釵的手一愣,慢慢合上,放在閉在一起的雙膝上,嘴角一笑,終於捨得出來了。
她還以為蕭紅珊要在太子府那個龜殼裡待一輩子呢!
本想著再不出來,就拿聖上的旨意逼她出來了。
淑貴妃眼含殺意,既然她得不到的,毀了也不會讓傅景得到,更何況她怎麼能容忍是自己順手推舟推過去的一股助力。
這些時日,她派人監視蕭覃,蕭覃只去過太子府一次。只一次,怎麼可能完完全全掌握一個人到底過得好不好。
「安排好了嗎?」淑貴妃細長的眼中掃過一抹精光。
宮女同樣眼含精光,「回貴妃,都安排好了。」
此刻,太后宮中也得到了這個訊息。
對於貴妃,就算一直拿生病這個藉口敷衍,王福也是願意的。
但太后不同,太后是關心愛護傅景的人,就算兩人不如以前親近,但對王福而言,太后始終是他們自己人。
王福心中拿太后當半個主子的,不敢一直用生病這個藉口刺激太后,便想出外出祈福這一藉口,又能拖延好幾日。
王福還想著,下次太后再派人來,他就說太子妃為求上天保佑,決定沐浴淨身,暫住蟠龍寺,得過段時間回來。
至於以後,在沒得到傅景回來的訊息前,王福原本是想著走一步看一步的。
太后跪在佛堂裡,撥著手上的佛珠,皺眉驚訝,「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