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穎從中間撥開一條路給她,嘴裡卻說得振振有詞:“你可別隨便動我東西啊,別看亂,但是亂中有序,我找東西馬上就能找著。”
“……”許念都無力吐槽。
鄒穎見她從購物袋裡拿出好幾聽啤酒,眼神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喲,都好多年沒買醉了,今兒不對勁啊。”
許念自己開啟一罐悶頭喝起來,等她坐在對面,這才低聲說:“我遇到宋安平了。”
“哦。”鄒穎也認識他,幾個人小時候總在一起玩,後來大了上學才陸續分開的,見許念沒再繼續,皺了皺眉頭,“怎麼了,他跟你告白啦?”
許念差點被嗆到,狠狠剜她一眼:“別搗亂行嗎?我……從他那聽到點事兒,但是不確定。”
鄒穎心裡馬上就有譜了:“和陸山有關?”想來也是,能讓她這麼反常的恐怕也只有陸山了。
許念心情沉重地點點頭,想了很久才把宋安平的原話告訴她。
鄒穎聽完卻詭異地沉默了,默默喝了口酒才說:“他自己也說記錯了,何況就算陸山有什麼,現在都死無對證了。”
許念沒有說話,可心裡依舊堵得慌,她本該無條件相信陸山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
陸山實習那年他們的確聚少離多,兩個人的學校離得並不近,加上那會兒他一顆心全在工作上,所以許念便乖乖地不去打攪他。除了週末偶爾碰個面吃吃飯,平時真的很少在一起。
那會兒室友還打趣:“一週不見面不做ai,確定你男朋友沒出軌?”
室友比她奔放,金髮碧眼,那會兒光是情人都換了好幾個,所以許念聽著那話也只是笑。別人她不知道,至少陸山肯定不會,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青梅竹馬,彼此再瞭解不過了。
看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鄒穎其實也能理解。如果陸山真有什麼,她這些年就真成傻子了,沒人比她更清楚許念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他不愛你,為什麼要向你求婚呢?”鄒穎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時候你媽媽出國了,要說家產也輪不到你去分,除了還有點姿色,你說他圖什麼?”
許念愣愣地聽著。
鄒穎又說:“這麼多年,他對你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還不清楚?忘了那時候去香格里拉,你在雪山迷路,陸山一個人打著手電筒找了你多久,最後回來手和腳都凍成什麼樣了。”
許唸經她提起,那些往事一件件地湧現出來,陸山對她的好又豈止這些,真的恨不能連命都給了她。
她不該懷疑他的。
…
鄒穎見她臉色好多了,這才抬腳從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
許念斜睨她一眼:“我做的東西你都敢吃。”
“反正也毒不死。”鄒穎又起身走回電視牆那,低頭在下邊的儲物櫃找東西,許念見她翻出很多照片,也不知道是誰的,全都一股腦扔進了垃圾桶裡。
許念就去廚房給她煮了碗麵條,順便帶上自己的份兒,結果那丫頭嚐了一口就全都吐出來:“這種東西唐仲驍居然也吃的下去?”
許念自己嚐了一口,確實不太好吃,可也沒那麼糟吧?她忍耐著把麵條吞下去,無力爭辯:“我已經進步很多了。”
“是,至少把麵條煮熟了。”鄒穎說著拿了手機叫外賣,一邊撥號一邊說,“唐仲驍連這麼難吃的東西都忍了,對你絕壁是真愛啊。”
許念看著那碗麵條忽然也沒胃口了,放下筷子和她一起等外賣。
結果門鈴響了,來的卻是沈良臣。
許念一見是他就渾身警鈴大作,生怕鄒穎一時衝動跑去廚房拿刀砍人,於是站在兩人中間打圓場:“沈良臣,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