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也沒對什麼人有過太強的執念。女兒對他來說還沒重要到勝過親情。
他揭開她眼睛上的黑布,四目相接,那一刻他緊緊盯著她眼底的情緒,除了憤怒和恐懼也並沒有其他。
他對她而言,其實就是個完全陌生的路人甲。
她的生命力最重要的只有陸山。
唐仲驍帶著她轉移地方,到底要怎麼安置她這個需要好好想一想。可中途卻和仇家起了衝突,對方一直和唐家有積怨,趁著這個時候想借警方的力一舉殲滅他。
彼時他帶的人少,難免就要吃虧,其實帶著個女人礙手礙腳很麻煩,手下都在抗議。反正三小姐看不上的人,早晚都要解決掉。
可唐仲驍只冷冰冰地警告他們:“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她。”
後來他一路護著她,訓練有素的人還是被拖累到胸口中了槍,如果再偏些許大概就真的去見上帝了。那時候大家正在郊外的一個偏僻的教堂裡避風頭,一邊等著唐啟森接應。
唐仲驍坐在長椅上,微微仰著頭閉眼休息,白色襯衫早就被血給浸透了。手下替他檢視傷口,最後確認情況不樂觀,他身體本就比一般人要弱一些。
手下忽然記起許念是醫學院的學生,目光狠辣地望過去:“要不是因為你,二哥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最好能順利幫他取出子彈,不然——”
他拿槍指著她,黑洞洞的槍口抵上她眉心。
許念畢竟還是小姑娘,更何況早先已經被槍林彈雨給嚇壞了,一張臉蒼白如紙,說話也完全不利索:“不行,這裡條件不允許,更何況這種手術我從沒接觸過。”
在別人眼裡她分明就是在找藉口,更何況眼下已經沒時間再給她搪塞敷衍,手下抬手就要摑她,卻被唐仲驍呵斥住了。
他看向她時臉色同樣不好看,氣息幽若,卻每個字都極有耐心:“沒關係,我信你。”
唐仲驍又看了眼在場的一眾人,寒聲吩咐:“如果有什麼意外,不許追究。”
“二哥!”所有人都覺得不妥,如果許念要是動一點其他心思,唐仲驍的生命勢必有危險。
可唐仲驍堅持,他安安靜靜地注視這許念,像是在無聲地鼓勵她。
許唸對他的印象已經完全糟透了,可那一刻心裡有些怪異地情愫流動著,她不敢細想,拳頭越收越緊。最後還是在他手下的威逼下被迫進行手術。
條件實在太艱苦,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器械和藥物供她使用,唐仲驍的手下不知去哪找來了一個家庭用的醫藥箱,大概是問附近的居民借用的。
她急的手心全是汗,額角也溼漉漉地,明明那麼冷的天,卻全身都像是有火在煎熬著。唐仲驍整個過程都沒吭一聲,這種痛早就超出常人的承受極限,然而他只是告訴她:“不要緊,我從小受過訓練,你不用顧忌,隨便下手。”
“……”
許念沒想過自己的第一例手術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的,而且物件還是他。
等她終於把那枚子彈取出來,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一般,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難以掩飾。她不可控制地大喊:“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他當時整個人都陷入半昏迷狀態,卻還強撐著睜開眼看她,虛弱地回道:“我說過,你一定可以。”
許念就那麼傻愣在那裡,臉上還沾著他的血跡,其實狼狽到了極點,可他卻覺得那模樣好看極了。他這輩子見過太多女人,可卻沒想到最後讓自己心動的,會是她……
最後唐啟森找到他們,家裡的人馬上將他轉進私人醫院。
那之後事情交由唐啟森處理,這個從來都冷漠孤傲的大哥,唐仲驍竟然第一次開口求他:“那個女人,她救過我。”
唐啟森也知道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