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現在不捨得走了,我讓人把船停下,送你上岸了就是。”
慕睿一個激靈,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掀翻在他身上,不過他還是被濺出來的水打溼了衣襬。
“阿辭,你說什麼呢?”慕睿扔了茶杯,拿袖子去擦衣襬,“我,我哪裡有什麼捨不得的?”
“是嗎?汾陽我們以後是不會再去了,你既然已經投奔了我,我去哪裡,你就該跟著才對。”楚辭一本正經。
“什麼?不回去了!”慕睿被這個訊息炸得頭暈目眩,馬上就著急了。
“為什麼不回去了呢?汾陽多好啊,有山有水有草原,還有沙漠和戈壁,天氣雖然差了點,但是那裡的果子特甜,那大葡萄老好吃了,那棗兒也紅,個頭還大!”慕睿絞盡腦汁兒竭盡所能的要把汾陽誇成一朵花。
楚辭揉了揉小沙子的小腦袋,看著慕睿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心裡頭別提有多酸爽了。讓你繼續裝?
“打住打住。”楚辭叫停,“你說的那些我也見過了啊,怎麼從你嘴裡吐出來的,和我親眼看見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呢?”
“哪能啊!”慕睿大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急個什麼勁兒,“肯定是你沒有仔細觀察,你又沒有像我一樣真正深入瞭解汾陽的每一寸地方!”
楚辭撇撇嘴,心說慕睿那傢伙,之所以深入,還不是因為被人上天入地的追殺過?
楚辭依舊拿一隻手托起了下巴,“怎麼辦,我就是不想回去啊。”
慕睿急得快哭了。
“你在這裡鬧騰個什麼?”楚辭故意哼了哼,“汾陽當真就那麼好,讓你把魂兒落那裡了?”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慕睿終於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楚辭又哼了哼,“怕是某個人明明捨不得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卻偏偏要找藉口到別處去。”
慕睿渾身一震,一張臉突然燒得通紅,“我,我還有事兒,先出去了!”慕睿落荒而逃。
楚辭嘿嘿嘿怪笑,他覺得慕睿這小子應該是和衛大小姐看對眼了卻不自知,就該多多刺激他一下,省得回頭見了那安寧,又得來個勞什子的命中註定。
犬將軍趴在慕睿的軟榻底下,認認真真的吃著一盤煮得半熟的骨頭。
鋒利雪白的牙齒將骨頭嚼得嘎吱作響,泛著紅光的眼睛,還時不時抬起來看一看楚辭的一隻手下。
在那裡,有一隻翻著肚皮求撫摸的貓鼬正一臉陶醉著,冷不丁被幽幽的目光掃過,差點嚇得尿崩!
艾瑪那眼神兒太寒磣鼬了,鼬要藏起來。
小沙子圓滾滾的身子一扭,就鑽進了楚辭的袖子。犬將軍又沉默的低下腦袋,“咔嚓”一聲咬斷了一根大棒子骨。
大船繼續不急不慢的行走著,江水湍急,卻影響不了大船主人的心情。
一路上吃吃喝喝,幸好他們乘了船,也不是太過無聊。
等水面漸漸寬闊起來,大小船隻也多了以後,氣溫變得溫潤潮溼,楚辭就知道,他們快要到南方的地界了。
慕睿端著剛剛從水上船孃那裡買的零嘴兒,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抱怨,“河鮮都吃膩了,咱們什麼時候能換一換口味啊?”
雖然楚辭的福喜大公公手藝非常好,單是一條魚就能有七八種做法,他還是有些吃膩了。
楚辭正嚴肅的盯著魚竿,沒有搭理慕睿。
忽然,楚辭臉色一變,“上鉤了!”馬上就抬手繃緊了竹竿,要把他的成果給拉上來。
慕睿斜眼看著,有些不忍直視的轉過了頭去。也不知道楚辭是不是得罪了龍王爺,人家釣魚一釣一個準兒,大魚小魚一條接一條的上鉤。楚辭呢?不是爛草葉子就是爛木頭,要不就是些比指頭還小的蝦米,給犬將軍塞個牙縫都不夠,也就小沙子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