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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地追述著, 期望能夠表明自己的清白心意,“我可以簽署一些必要的合同,保證不會再涉及您和您家族的利益,唯一的交換就是求你們幫我保住這個孩子。”

林雪又問:“為什麼呢?年輕的女孩總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高潔輕輕說道:“他是我的責任,我唯一的家人,我沒有辦法放棄他。”

林雪推開面前的茶杯:“你沒有想過這個孩子出世後你會遇上什麼樣的情況?”

高潔點頭:“我想過了。我就要做媽媽了,要擔負一條生命未來見十年的養育責任,這不是遊戲,是我和他未來幾十年的人生。但我做好準備了,我會竭盡我所能給他我能給的一切,和他一起重新開始我們的人生。其實——”她頓了頓,又將那個名字說出來,“我並不期望也沒有資格再從於直那邊得到什麼,事實上——” 羞愧地垂下眼簾,鼓作氣將全部想法敘述完整,“我和他的情況也不適合再有什麼牽扯。可是這個孩子出現了,我就必須面對。我並不想用這個孩子再從您的家族或者於直那裡獲得什麼,要確保這一點,該簽署怎樣的法律檔案,我都會籤。”

林雪笑著搖頭:“你太急迫了,孩子,一股腦講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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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說:“你只是想於直救你的孩子?”

“是的。”

“孩子生下來沒有合法的身份,這樣真的好嗎?”

高潔苦笑:“我只能用我力所能及的方式來補償喉他。”

林雪和蕩地問道:“高潔,你知道於直父母的情況嗎?”

高潔一愕:“一點點,我的表姨,和他的爸爸——”她再度難堪咬唇,“畸形的關係。”

而林雪問道:“於直一定沒有和你談起過他的媽媽吧? ”

高潔點頭。

林雪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於直的媽媽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那之後,他混了很長一段日子。”

高潔頗為困惑地看向林雪,林雪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熱鬧熙攘背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風霜。林雪很少向外人聊起自己家裡的風霜,揭開家庭的瘡疤,心頭不免隱隱作痛,口氣不免輕微顫抖,但因渺渺的直覺和希望,她平平靜靜地娓娓道來。

高潔安靜坐著,聽著林雪口中那個有一點熟悉而又非常陌生的於直,失去母親後自暴自棄的少年,讓她感同身受的孤維在泥掉裡的掙扎成長,孤雛的孤憤和孤勇、偏執和執拗,她的心好像被一雙熟悉而冰涼的手包裹著,有所感知, 又無法深探任何感知,有一種酸澀的感觸茁壯而生,又有一種苦澀的怨懟悄然逝去。腦海裡浮現的是“潮溼的心”裡那個笑容,在黑暗裡明滅著、吸引著, 擒住了她的心;又浮現夜宴舞臺上那冰冷的目光,刀鋒一樣制止了她想要靠近的慾望。

不過半刻鐘,林雪已經講述完畢,她將聲調平穩下來:“於直對他的爸爸有意見,對穆子昀有怨恨,都是這個因,這個因才有了這個果。”

高潔的情思是被打動的,但是心情是無託的,半晌無話,良久,理清全部思緒,才對著林雪有幾分期許的眼睛,誠懇地講:“不瞞您說,我——有點害於直,我現在這個樣子,只能先管好我自己了。”

林雪笑了笑,坐在她對面的晚輩和盤托出的心意和決意,她聽明白了,其中有堅定的決心和明確的目標,還有不容再度相勸的堅決迴避,但是想要回避的偏偏不得不去面對。她的直覺得到印證,她也盡出全力,決定並非由她決定。 林雪有些疲累地嘆了口氣,說:“高潔,做任何事情不是不任何回報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她看著高潔惶惑的臉,“你為什麼會先來找我呢? ”

高潔坦誠地說:“您不會不管自己家的孩子。您把於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