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木板上了畫舷,湖面上的風更大,吹得三人髮絲飛揚,襯衫獵獵作響。
胡四的畫舷算不上大,穩穩當當的停泊在湖面上。船上只有兩人,一個是她的婆娘,一個是他的兒媳婦。婆娘負責燒菜,兒媳婦懷抱琵琶,是這畫彷上負責彈唱的。
林東四處看了一下,這艘畫彷算得上是這片畫舷之中最小的了,裝飾也就一般,難怪胡四要去岸上拉生意,心想這傢伙剛才居然敢開口要一萬五,真是想錢想瘋了。
“老婆子,趕緊做菜,讓幾位爺嚐嚐我們地道的太湖船菜。”
胡四扯起嗓子叫道,轉而對林東三人說道:“三位,咱船菜的用料都非常講究,以河裡的魚蝦為主,配上清淡爽口的小菜,絕對稱得上人家美味,來一回太湖,如果不吃上一頓船菜,那就算白來了。”
畫彷四面前是空的,僅以幾根柱子撐起了船頂,方便遊客觀賞兩岸風景。
林東對胡四說道;“胡四,你去把船開動了吧,讓我們看看這二十里水泊的風光。”
胡四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開不動了。”
“嗯?”陸虎成眉頭一擰,把胡四嚇了一跳。
“幾位爺,我這畫舷是渣船改造的,發動機前天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呢。”胡四苦著臉說道。
林東問待虎成,“陸大哥,要不咱們換一家?”
陸虎成搖搖頭,“不了,就在這吧,我看也不錯,至少風吹著挺涼快。”
“幾位爺有什麼吩咐就叫我,我去廚房了。”胡四點頭哈腰,走到了船的另一頭。
“胡四,剛才你在岸上是不是打架了?”胡四的婆娘剛才瞧見岸上亂哄哄的,但天太暗,他沒瞧清楚。
胡四怒氣衝衝的道:“他孃的,今天真是點兒背,本來一萬五都快到手了,嘿,就怪我這張臭嘴。老婆子,你趕緊燒菜吧。”
“那你收了他們多少錢?”胡四的婆娘追問道。
胡四瞪著眼珠道:“屁,這頓我請!”
“啊?”胡四的婆娘一聽這話,拿起菜刀就要把胡四給朵了,“你個敗家男人,沒人來也就罷了,誰讓你請的!”夫妻倆都很愛財,尤其是胡四的婆娘,聽說這三人是來白吃白喝的,心裡那就跟針扎似的痛。
胡四不耐煩的道:“你別嚷嚷,小心叫他們聽見了。我告訴你,這幾人可都帶著功夫的,咱惹不起。你好好張羅一桌菜,我自有法子叫他們把錢給了,沒五萬塊錢,今晚他們走不了。”
“真的?”
胡四的婆娘一聽說有五萬塊,眼前直冒金光,興奮的問道。
胡四冷笑道:“在這一帶得罪我胡四,能有好果子吃嗎?抓緊吧,燒菜!”
胡四的婆娘也不罵他了,哼著小曲做起了菜。胡四走到兒媳婦身旁,“婉君,拿上琴給那幾人唱曲去。”
胡四的兒媳婦倒是水靈,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水鄉養出來的好女子,只是命苦,嫁給明四的兒子沒多久,胡四的兒子就在太湖裡被水槽纏住了腿而淹死了,這以後她就不怎麼說話了,胡四是這一帶出了名的狠人,要她三年不準改嫁,楚婉君也只能委屈吞聲,誰叫她孃家已經沒了人了呢。
楚婉君拿著琵琶來到了船頭,躬身朝林東三人施了個禮,往角落裡的木凳子上一坐,便撩動琴絃,張開小口,唱起了評彈。
陸虎成正和林東談笑,忽地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下來。他剛開始並未注意到角落裡彈琴的楚婉君,剛才卻被楚婉君悽婉悲涼的歌聲所打動了,雖聽不到吳倦軟語,不知道楚婉君在唱什麼,但卻能體會得到這女子心裡的委屈。
“陸大哥,怎麼了?”林東見陸虎成舉止反常,忙問道。
陸虎成示意他噤聲,細細聆聽了一會兒,直到楚婉君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