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炮一歪身子,攬住他肩膀,汗毛極重的手臂上一塊明晃晃地金錶耀人二目:“哥們,我跟哨子、小爾他們都挺熟的,你是他們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見面,不用裝模作樣。
我跟盛鑫水產那幫人咋說呢……,不鹹不淡。我知道他們心裡不待見我,可又不敢得罪我,就那麼回事吧,要讓我去你那兒,成!可是一碼歸一碼,咱們誰也不是慈善家,你要有得賺,我也要有得賺才成,只要你開地價碼合適,兄弟就拉上隊伍上你的梁山。不過這是後話了,現在不說那麼多,今晚咱們就是喝酒,哈哈……”
張勝笑道:“好,羅大哥這脾氣對我的口味,來,咱們喝酒。”
羅大炮攬著他的脖子身子一顫一顫的,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魚腥
張勝還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老闆,又不好把他的手推說著喝酒,可羅大炮攬著他的脖子,他只能靠著椅子坐著,沒法欠身去端酒杯。
鍾情見了莞爾一笑,她剛認識羅大炮的時候,和張勝一樣,也很不適應這人的粗放作派,不過來往久了,也就瞭解了這個人,羅大炮為人仗義、待人熱情,別看行為粗魯。但是這人心懷坦蕩,有啥說啥,胸腑之中絕無齷齪,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她見張勝適應不了羅大炮的作派,神sè有點發窘。便想為他解圍。鍾情眸光一閃,一眼瞧見羅大炮胸口不斷搖晃的玉飾。便問道:“大炮,你掛這玩意從哪兒淘弄來地,是玉啊還是牛骨?”
“你說這個?”
羅大炮果然被吸引過去了,他鬆開張勝,掂起胸口那東西,沾沾自喜地道:“喛。我跟你說,這是我在古玩一條街上剛淘弄來的好玩意兒。西周出土文物,牛形玉飾。我屬牛的,今年本歷年,正配我。”
“西周的?那可值了銀子了。”鍾情故作驚訝。
羅大炮頓感虛榮,得意洋洋地道:“可不。來,給你開開眼。”
他摘下玉飾遞給鍾情,鍾情接在手中。觸手便覺溫潤,細看那牛形玉飾,玉sè溫潤,牛作站立狀,昂首前視,尖角後聳,身體線條非常簡練,顯得古sè古香,只在下唇處穿了一孔,系在紅繩上。
李爾懶洋洋地道:“就你那二五眼,還能淘弄著好玩意兒?鍾姐,給我瞧瞧。”
鍾情把玉飾遞給他,李爾仔細看了看,又舉起來對著燈光映了映,嘴角一撇道:“這哪是西周的,這是上週地。”
羅大炮急了:“啥,你說啥?”
李爾甩手把玉飾扔了回來,羅大炮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惱道:“我說你小心點,七萬多呢。”
李爾哼了一聲道:“放心吧,摔不碎,這哪是玉啊,這是樹脂做的,你又被人家騙了。”
羅大炮訝然道:“不會吧,那老頭兒看著特老實一人,他說這是二十年前他在陝西地時候,用兩袋大米跟人家換的。”
李爾撇撇嘴:“不信拉倒,你上的當還少嗎?有空找個明白人幫你瞧瞧,就知道我眼力如何了。”
羅大炮尋思片刻,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老子的錢也敢騙,等我找著他的。”
他說完把玉飾狠狠往地上一摔,張勝真怕這“西周文物”應聲而碎,還好,果如李爾所言,那玉飾在地上彈了幾彈,叮叮噹噹地滾到了門邊,一點事都沒有。
鍾情忙給他斟上酒,勸道:“大炮,算了算了,就當花錢買教訓吧,反正你錢來得容易,別為這事弄地不痛快。來,咱們喝酒,小姐,麻煩你們傳菜快點。”
羅大炮怒衝衝地道:“鍾大姐,錢我倒不在乎,可它不是那麼回事兒啊。我前兩天過生rì,就這玉飾,都給多少親戚朋友都顯擺過了,我這是丟人,知道不?”
張勝現在有些喜歡這個xìng情粗獷直率的羅大炮了,他舉杯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