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吃了池染之親自調製的調理水土不服的藥,又不必舟車勞頓,感覺好了很多,跟在池染之身後走出了客棧,在嶺南繁華的街道上走走停停。
嶺南之地,同京城相比,自是別有一番風土人情。
蘇沐也確實見到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兒,隕鐵雖然是沒見到,但他在賭石場看到了幾塊品質不錯的石頭買了下來。
池染之還笑話他:「都跟你說了,這裡面肯定沒有玉,怎麼還買?」
蘇沐裝傻:「你怎麼知道?只要不切開,就不能說裡面沒有玉。」
池染之笑著搖了搖頭,「你說有就有吧。」
而後,在其他賭石的人們看冤大頭的目光中,池染之十分痛快的豪擲千金,將蘇沐看著的石頭都買了下來。
自此以後,商界就有了個流言——一向精明能幹的陸上章,自從娶了媳婦兒後,人傻了。
於是,一些商人企圖去坑陸上章,卻被陸上章坑的哭爹喊娘。
流言不攻自破。
除了石頭,蘇沐還在一家小雜貨鋪看到了一小盒阿芙蓉。
掌櫃的見蘇沐似乎是個識貨的,神秘兮兮道:「夫人,這可是本店最後的存貨了,現在都進不來了,整個嶺南也未必有多少,千金難求。」
池染之的眸色頓時冷了下來,拉著蘇沐離開了。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蘇沐若有所思:「那日,我在嶺南王府也看到阿芙蓉了,王妃將一箱阿芙蓉分給了和她交好的女眷。」
池染之頓住腳步,垂眸認真的看著蘇沐,「沐沐學醫了,應當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不對?」
蘇沐莫名的看向池染之,點了點頭。
池染之笑道:「不要對那種東西有半點好奇,我帶你去買隕鐵。」
蘇沐眼睛一亮。
池染之拉著蘇沐走進一家大商鋪,和掌櫃的說了一聲,不一會兒,掌櫃的果然捧出一塊隕鐵來。
池染之付了銀票,看著蘇沐捧著隕鐵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的模樣,笑著摸了摸蘇沐的頭。
真乖。
嶺南王府。
世子和王妃將其他人遣出去,在嶺南王的棺木前商量著。
王妃看著嶺南王的屍首,眼裡飛快閃過一抹快意,問自己的兒子:「琛兒,你是說,你父王有可能是朝廷派人來殺的?」
世子低眉斂目,「沒錯。」
王妃蹙眉想了想,最終道:「那麼,此事便不能聲張。」
停頓了片刻,王妃壓下嘴角的笑意,淡淡道:「對外便稱,王爺暴斃了吧。」
世子沉默了一會兒,躬身應是。
鍾景玉和鍾景瑛只知道父王出事了,卻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心中忐忑不安。
嶺南王好色如命,膝下兒女卻不多,只兩兒一女,雖然嶺南王平日殘暴無常,卻是他們兩姐弟唯一的倚靠。
如今,嶺南王一死,王妃和其子鍾景琛當家,鍾景琛平日裡為人還算溫和,不管後宅之事。徐氏大家閨秀,對後宅不聞不問。但王妃就不一樣了。不說這府中姬妾下場會如何悽慘,他們姐弟便前途難測。
直到聽到嶺南王暴斃的訊息,姐弟兩個頓時面如土色。
第二天,前來赴宴的客人們便聽聞了嶺南王在壽辰當晚暴斃的訊息,唏噓不已。這下也不用走了,直接兩日後去弔喪。
蘇沐是在用午膳時知道這個訊息的,他想到嶺南王,不由蹙了蹙眉頭,又想到那日夜裡池染之出去過,看向池染之,眨了眨眼。
頓時覺得籠罩在頭上的烏雲都散了。
天朗氣清,神清氣爽。
池染之慢悠悠的喝著湯,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蘇沐微微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