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把嘴邊的酒液舔掉, 陳芷在捱打前給出了答案, 「我是在昇仙鎮碰上的他們……直接說出名字未免太過無聊, 不如咱們猜一猜吧?你知道,咱們修仙界有一個宗門極度擅長煉製丹藥, 門中有一位成名經久的大人物,身形極有辨識度……」
她幾乎是在明示阿恬了。
是魏舍人。
方仙道的魏舍人。
這個答案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浮現在了阿恬的腦海里,並且讓她真真切切的吃了一驚。
「怎麼會?」她脫口而出, 「他們兩個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又怎麼樣?」陳芷冷哼一聲, 「我的眼睛可不會撒謊, 自那日之後,我就一直盯著洛荔,終於確定了他們每月都會碰面的事實,當然了,法修的不善戰鬥和洛荔日漸衰弱的能力都幫了我大忙人。」
「你說他幫洛荔,是怎麼幫的呢?」白恬又冷靜了下來,她學著前者的口吻,故意不直接說出魏舍人的名字。
「用丹藥,」女子伸出食指搖了搖,「每月初五,他會為洛荔煉製一爐丹藥,吃下去以後,會把她的死氣鎖在體內,並用濃鬱的生氣掩蓋她的異狀,讓我們的好師叔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從三百年前到現在,一月不落。」
阿恬屏住了呼吸,如果陳芷說的都是真話,這實在讓人背後發涼。
三百年,就是三千六百個月,這背後是常人絕難比肩的毅力、耐心和謹慎,而費這麼大的功夫,難道僅僅是魏舍人善心大發?
那阿恬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發現了她的動搖,陳芷趁機火上澆油,「你就沒想過嗎?他作為修仙界的大前輩,就連他的師兄弟都早已飛升,為什麼他還連渡劫的邊都沒摸到?」
「那傢伙在當年也是有名的俊彥,絕非扶不起的阿斗。」
說到這裡,她的話鋒又一轉,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茫然,「說來也奇怪,我曾多次見過那位前輩,可我覺得,那時候的他……跟往常很不一樣,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陳芷皺著眉頭思索魏舍人的奇怪之處,隨後又乾脆的選擇了放棄。
「然而,我當時畢竟修為大不如今,很快就露出馬腳被洛荔抓住,可比起被我發現了秘密,她似乎更願意相信是我舅舅發現了秘密。」
喝了一口酒,陳芷嘴角扯出了冷笑。
「自那以後,洛荔對舅舅一再的旁敲側擊,有時候甚至會步步緊逼,就是為了搞清楚他是否知情。」
「那你呢?」阿恬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李恪師叔真相?」
「因為………我說不出口。「陳芷提起酒罈喝了個精光。
「我舅舅是個格外心軟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我娘親從宗門裡跪出來。他是我的親人,也是我的恩人。」
「我要怎麼告訴他,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姐已經是個死人?我不敢說,我一點也不敢告訴他。」
「我不懂你,」阿恬搖了搖頭的說,「我真的不懂你。」
「那是因為你不是我!」陳芷反駁道,「在這宗門,舅舅是我最重要的人,為此,我直接找上了洛荔,然後你也知道了,我們大打出手了。」
阿恬知道重點來了。
「我與她立下誓約。她贏了,我就離開宗門,我贏了,她就告訴宗主真相。我知道我打不過她,可打不過又怎麼樣呢?」
阿恬一側頭又躲過了陳芷扔掉的空酒罈,看著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屋頂,臉上一片醉酒帶來的潮紅。
「結果你也知道,我竭盡全力還是輸了,只能出走遠方。」
「那李師叔呢?」阿恬追問,「李師叔難道沒問過你為什麼?」
「舅舅?」陳芷「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