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狐狸,」女子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請娘娘定奪。」另一名天兵恭敬地說。
「勾陳陛下半月前宣佈的閉關,酆都是料定咱們沒法去向他老人家求證,」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裙子上的彩墜,女子嗤笑一聲,「就好像我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似的,盯緊他,總能抓住狐狸尾巴的。」
「是!」天兵連忙答應,「……元君,那廬臨州之事?」
「廬臨?」女子轉過頭,斗笠下的臉似笑非笑,「讓咱們呆在凡間的諭令是為了追查鬼門關被毀一事,至於其他,我相信昊天陛下自有成算。」
「你們的任務就是在諭令的期限到來之前搞清楚鬼門關被毀的始末,畢竟心不在焉可交不了差。」
看著兩名天兵都露出了明顯的不安之色,她話鋒一轉,又透出了安撫之意,「話又說回來,這事既然讓咱們給碰上了,袖手旁觀也並非上策,你們繼續盯著酆都,我會注意廬臨州的情況的。」
有了她這句話保證,天兵的臉色立馬好看了很多。
「謝娘娘費心。」他倆行禮說道。
「行了,」女子擺了擺手,「去吧。」
費心費力應付著天兵的黑衣人不會知道,自己大費周章要尋找的人現在呆在北海劍宗的大殿裡,聽著自家宗主對陳芷所說之事翻來覆去的斟酌和分析。
當然,旁邊還站著大師兄。
阿恬石破驚天一問的結果是他倆誰也沒扭過誰,只能一起跑去給段煊通風報信。
「……唉……唉呀……」段煊雙手揣在袖子裡,一個勁的唉聲嘆氣,「不好辦啊,不好辦呀……」
阿恬一邊裝作認同的點頭,一邊偷偷的去瞄身側的白心離,後者一感覺到少女的目光就立馬把頭往反向一別,只讓她看到微微泛紅的耳垂。
一種小混混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在阿恬心田油然而生,於是她開始變本加厲的偷看青年。
不是阿恬不想嚴肅,而是段煊把愁苦的狀態從昨晚維持到了現在,眼下正午的日頭都要回落了,他還是沒拿出一個決斷來,就像是一根牛筋繩,繃大了總是會疲沓的。
「這樣不好……」段煊換了個姿勢繼續喃喃自語,「那樣也不太妥……難辦呀,真的難辦呀。」
阿恬開始東張西望,她想乾脆搬個凳子坐到白心離面前,他看向哪裡都往哪裡坐,反正他沒聽過白夫人的教導,一定不會拿銀子砸她這個「登徒子」的。
就在阿恬已經物色好凳子就差實踐的關口,段煊突然一拍大腿,高喊了一聲「有了!」,把一個躲一個撩的小年輕兒給嚇了一跳。
「我決定了!」
段煊雙手抬起挽了挽袖子,一掃剛才的愁眉不展,臉上簡直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
「據天玄老道的來信,這一次的法壇是要設在太玄門,這也很合理,畢竟方仙道那邊能夠參與此事的也就三個人……我認真考慮了一下,太玄門位於一座湖心島上,端的是易守難攻啊,怎麼樣才能長驅直入把他們都給揍趴下?嗯……有難度,很是有難度啊。」
「合著您一晚上加半個白日都在琢磨這個嗎?」阿恬忍不住問道。
「那還能有什麼?」段煊彷彿吃了一驚,「只要能登上湖心島,咱們就鐵定能揍趴他們,難度當然在登島這件事上啊!」
只能說,段煊不愧是北海劍宗的宗主。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他插著袖子說道,「魏舍人與洛荔師妹表面上並無交集,這件事情確實疑點重重,可我與你們師叔們所思考的不僅僅是這些……」
「師父並不想他們做法成功?」白心離直接點出重點。
「沒錯!」段煊打了個響指,「你們可以想想,哪一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