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被強大的衝力擊飛了出去。
被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上,阿恬整個人滑倒在地上,撕裂的痛感從右手虎口傳來,有粘膩的液體從中湧出,並順著劍柄往下滴。
疼。
前所未有的疼痛從背部襲來,霎時間就席捲了她的五臟六腑,把裡面搗的亂七八糟,而她卻想放聲大笑,連手指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白心離並沒有拔劍,他甚至都沒有移動,僅僅是護身劍氣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她之於白心離,就像宋之程之於她,蜉蝣撼樹,不值一提,可偏偏,可偏偏,這樣才對!
她劍骨已成,宋之程卻剛剛萌芽。
白心離劍道有成,她卻連門都沒入。
宋之程想成為她,而她,想成為白心離。
而這又有什麼不對?
白恬依著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甩了甩右手殘留的血珠,對著白心離燦爛一笑,「再來!」
她又刺出了一劍,比上一次更快也更刁鑽,然而火焰依然無法穿過看不見的牆籬,而她又一次重重的跌落在地。
「哈哈……」她用左手手背抹掉了嘴角溢位的鮮血,又抬起了劍,「再來!」
想也知道,等待她的是下一次被擊飛。
阿恬用劍撐著爬起來,白色的裡衣已經沾上了點點紅梅,而她卻朗笑著說道:「再來!」
一次次舉劍,又一次次被擊飛,到了最後手上的鮮血讓她握不住劍,只能任由劍柄滑出手心,身體被劇痛包裹,再也無法執行大腦發出的指令,她就這麼依靠在牆上,對著漸漸靠近的白心離羞澀一笑。
像是為了防止她再次不管不顧的衝上來,白心離伸出一隻手,用食指輕輕點住了她的額頭,他的體溫微涼,與這間充斥火焰的房間格格不入。
而阿恬呢,她喘息了片刻,緩緩伸手,微垂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在月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啊,刺到了。」阿恬笑眯眯的說。
昏迷前,她彷彿聽到了白心離嘆了口氣。
等到阿恬再次醒來,她還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只不過變成了躺在床上,周圍的一切如常,只有牆壁與屋頂上的焦痕和身上的疼痛證明瞭肆虐的火焰並非是她的一場夢。
「你醒了。」
坐在床邊的素楹對著手中的銅鏡直皺眉,她最近總覺得自己眼下出現了一條幹紋,並為此煩惱不已,不過就她的真實年齡而言,滿臉褶子才算正常。
「疼吧?疼就對了,讓你長長記性!挑釁大師兄,真是不要命了!」
素楹頭也沒抬,可這不妨礙她說教。
「話又說回來,我聽說你昨晚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幸虧我值夜,要不然昨晚對上你的肯定是我,我可沒有大師兄的本事,不一定能制住你。」
在床頭找到了自己的的本命劍,阿恬伸手摸了摸才稍覺安心,又覺得胸前有些涼颼颼,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僅僅只穿了一件單衣。
「呀!」她驚叫一聲,縮排了被子裡。
「呀什麼呀,」素楹放下鏡子,語氣裡有揮之不去的幸災樂禍,「你昨夜可是穿著這件衣服纏著大師兄不讓人家走,現在害羞有什麼用!」
「大家閨秀是一定要害羞的。」阿恬認真的反駁道。
素楹對她的敬業精神表示驚訝,並感動萬分的給了她一銅鏡,「醒醒!我從來沒見過大半夜拉著男人比試還放火的大家閨秀!」
阿恬揉了揉被打的額頭,有點委屈。
「話又說回來,幫助師弟師妹度過鍛劍所帶來的躁動也是大師兄的職責之一,你也不用過意不去。」
「躁動?」完全沒有過意不去的阿恬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