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講了要解放天性,當晚就有人鍛劍成功,吾甚感欣慰,」李恪遞給了阿恬一個讚賞的眼神,「如果你們都能這麼輕鬆的開竅,我能省多少心!」
身為師兄的男弟子們被說的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活像霜打的茄子,想到自己被燒糊的院舍,更是悲從心中來。
雖然也是師兄,但完全不在波及範圍的宋之程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脫掉了鞋,摳了摳腳。
同樣已經擁有本命劍的趙括面無表情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既然有人更進一步了,那我們今日的內容也深入一些,」李恪不動聲色的抽了抽鼻子,「主題就叫做『破除迷信,走進修仙』吧。」
「鍛劍成功後,並不意味著你可以鬆一口氣了,劍修們往往面臨著一個更重要的關卡,那就是確定自己的道路。」
李恪的眼珠子轉了轉。
「趙括!你來說說,要如何確定自己的道路?」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趙括只得鬆開就沒捏著鼻子的手,一股酸臭氣頓時頂到了天靈蓋,偏偏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的抬頭看著他。
被燻的腦仁疼的趙括身體晃了晃,憑毅力說出了答案:「與劍溝通。」
「很好,坐下吧,」不動聲色的坑了師侄一把的李恪滿意的點了點頭,「與本命劍溝通確實是最為快捷的方法。」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然而,我輩中人,除了求得長生,更是要悟道,而道,是天地間的至理,是一切的起點和終點,你的劍心與你要領悟的大道息息相關。」
阿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而她不明白這到底跟破除迷信有什麼關係。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連串令人懷疑他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後,李恪伸出了兩根手指,點著其中一根說道,「像我參悟生死,譚天命師兄參悟命運,都在大道三千之中,擇其一走到極致,便是推開仙門之刻。」
說到這裡,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笑眯眯的說道:「前些日子,我搜集了一下你們私下嚮往的大道,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都有什麼。」
不少人都在他掏冊子時就面色大變,再聽到他說的內容大多忍不住發出了哀嚎。北海劍宗的老弟子都知道,一旦李恪這個妖孽拿出了他的私家筆記,一場慘絕人寰的羞辱就要降臨了。
果不其然,他美滋滋的開啟了冊子,翻到了中間,連必有的咳嗽都忘了,「讓我看看,啊,當仁不讓的榜首就是以獲得壓倒性優勢獲得勝利的——無情道,嚮往人員有……」
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念出,被點到名字的弟子紛紛掩面,看樣子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就連阿恬身側的趙括都僵直了身體,唯有宋之程還在愉快的摳腳,這些天可憋死他了。
不明白其中奧妙的阿恬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緊張的趙括,後者發覺後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每、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嘛,白師妹。」
「我懂,我懂,」宋之程扭過頭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小時候看那些話本的時候,上面的仙人也說自己修的是無情道,可無情明明是一種狀態,它怎麼能是條道呢?」
趙括把頭埋的更低了。
這時候李恪已經唸完了那一長串名單,對於自己造成的群體毀滅性傷害非常滿意,「很好,看樣子你們都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甚感欣慰啊,趙括!你來說說錯在哪裡了?」
再一次被點名的趙括簡直要哭了,他深切懷疑是不是自家師父生怕自己把處罰過得太舒坦就跟李恪說了什麼。
「因為……」他哭喪著臉說道,「無情道是法修的說法。」
「對,也不對,」李恪搖了搖頭,「世人以訛傳訛的無情道,其實脫胎於太玄門的太上忘情,它並不是一個道理,也並不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