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生自然是記不得了,除了長相出色的美人外,他從來不把這些小嘍囉放在眼裡,可轉念想到自己眼下的情況,他不由得起了一些其他心思。
「自然記得。」嵬生說完,正要說下一句,便冷不丁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到了他的腰窩上。
哦——
原來是羋陸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長鞭的握把恰好杵著他的腰窩。
羋陸笑道:「師兄,你和師弟都受了傷,歇息要緊,日後寒暄也不遲。」
嵬生:「……」
不遠處的石方聽清了羋陸的話,便道:「那我不打擾嵬生真人和師弟們歇息了,改日有機會,再請嵬生真人喝上兩杯。」
隨著話音的落下,石方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石方回到他們之前落腳的地方。
馬車裡的三個姑娘早已翹首企盼多時,見他回來,趕緊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
石方等她們問完,才笑著安慰她們:「你們暫且放心,對方都是藥宗堂的人,在此地路過,才留下來歇息一宿,並且其中兩人負了傷,剩下那個沒負傷的年輕人只有鍊氣初期的修為,不足為懼。」
聞言,景桃和禹鶯同時鬆了口氣。
只有倪文慧的反應不大,但難看的臉色多多少少緩和了些許。
石方道:「你們也早些歇息,外頭有我看著,不用輪流守夜,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景桃點了點頭:「有勞了。」
另一邊,羋陸從嵬生的百錦袋裡翻出兩條毯子,這兩條毯子一摸便知不是凡物,裹在身上幾乎感受不到冷風的拍打。
羋陸自己裹了一條毯子,又給還在昏迷中的斛律偃裹了一條毯子,剩下嵬生瞪著充血的雙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嵬生勉強壓下直往天靈蓋沖的怒意,沉聲道:「我呢?」
羋陸已經坐到板車上,還把斛律偃往邊上擠了擠,他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你什麼?」
嵬生道:「我的禦寒衣物呢?」
羋陸道:「可是毯子就兩條,我一條他一條,沒有你的了。」
嵬生閉了閉眼,迫使自己保持冷靜:「五毒的百錦袋裡有一條同樣的毯子,你可以把那條毯子拿出來給我。」
說到這裡,嵬生又是一陣來氣。
這個羋陸明明是古秋和羋何峰從小寵到大的獨子,卻跟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一樣,不僅收走了他們所有人的百錦袋,連他們身上備的符紙和碎銀子也不放過。
就沒見過像羋陸這麼貪婪的人!
羋陸並不知嵬生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他苦惱地說:「可是五毒的百錦袋有禁錮,我解不開。」
嵬生道:「我教你解開。」
羋陸眼前一亮:「好呀。」
藥宗堂的禁錮之術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難是對宗門之外的人難,容易是對宗門之內的人容易。
嵬生身為藥宗堂的元老之一,早把幾種禁錮之術爛熟於心,三言兩語便教會了羋陸。
然而羋陸在五毒的百錦袋裡翻了半天,什麼都沒翻到。
嵬生被冷風吹得直哆嗦,刺骨的寒氣爭先恐後地從他的腳底往上鑽。
若是以前,他能輕鬆察覺到不對,可這會兒他的腦子被凍得有些不清醒,又道:「你再翻翻七殺的百錦袋。」
羋陸道:「他的百錦袋也有禁錮。」
嵬生咬牙:「這是另一種禁錮之術,我再教你。」
羋陸眼睛亮得跟天邊的星辰似的:「好呀。」
解開禁錮後,羋陸又翻了半天,居然翻出一條捆仙繩來。
他心下好奇,把捆仙繩朝嵬生身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