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仍是站在廚房門口的位置。
看著她,眼眸中飽含了不捨的情愫,幾次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就又咽了下去。
最後只問,“公司那邊,一切都還好吧?”
喬爾正將自己的行李袋拿到門口,完全沒有留意到喬德鑫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聞言,只衝他寬慰一笑,“挺好的,爸,您就放心吧!江律聲的朋友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也教了我很多,剛才還跟我說起,以後我身份不同了,出門要給我安排兩個保鏢呢!”
喬德鑫面色緊了緊。
喬爾已經開啟了公寓的大門,拎著行李袋走了出去,“爸,我走了啊,您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倖幸就拜託您跟我媽了,等我過兩天稍微空一點了,就接他過去那兒住幾天。”
“哎,喬喬……”
喬德鑫試圖叫住女兒,只是慢了一步,公寓的大門已經“嘭”的一聲闔上,將女兒的身影隔絕在外。
他站在原處,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卻是久久不能舒展開來。
半晌,他才從褲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用極為冷冽而平靜的口吻說道:“江夫人嗎?我是喬德鑫,明天中午,我想見你一面。”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喬德鑫忽然勾著唇角冷笑了一聲,“那你應該也對自己1982年的那張病歷,沒什麼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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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幽靜古樸的茶座內。
從莉抬了抬自己的帽簷跟鼻樑上架著的巨大墨鏡,還是憑著幾年前的印象,勉強認出了喬德鑫的面孔。
“江夫人。”喬德鑫率先走上前去,跟她打了個招呼。
從莉淡淡地“嗯”了一聲,在家的時候就瞧不上那些做工的傭人,自然也不會對一個過去的家庭醫生有多尊重。
更何況,他還開口威脅了自己。
她移開視線打量了一下週遭的環境,這才略為嫌棄地說,“你該不會就打算在這裡跟我談吧?”
喬德鑫自然也不是沒有眼力勁兒的人,一看從莉這副誇張的打扮,也知道她是怕被別人認出來。
當然,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希望今天發生的一切會被人知道。
所以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裡面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
有包廂,總比坐在光溜溜的大廳要好得多。
雖然素來金貴的從莉,很嫌棄這家茶座的格調跟檔次,不過她今天的目的,也不是來喝茶的。
一等落座,她就直接說明了來意,“喬德鑫,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知82年那個病歷的事情,不過你今天既然找我出來,想必也不是來喝茶聊天的,不如先說說你的目的吧!我也好聽聽,到底夠不夠我下這個本兒來做交易。”
從莉從小出生在經商世家,對於交易談判自有一套心得。
當然,她說這番話的目的,也是想借機探一下喬德鑫的底。
不過喬德鑫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他的長相雖然是屬於那種儒雅溫潤的型別,但骨子裡卻也透著一股書生特有的堅韌跟傲氣。
挺直了脊背,他的聲音很是從容不迫,“江夫人既然痛快,那麼喬某人也就不繞彎子了,我手裡確實有一份1982年你在寧城市醫院就診的病歷,上面有您的病情診斷跟當時主治醫生的簽字,一旦我把它交給老爺,會有怎麼樣的後果,想必您應該猜得到,當然,這個秘密會不會永遠埋藏於地下,就看江夫人您的誠意了……”
說到這裡,喬德鑫忽然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種咳嗽似乎還伴隨著劇痛,因為從莉清楚地看到,對面男人的額頭有青筋爆出,且表情極為痛苦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