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到了飯點,外面不時傳來喊人的聲音。
“我們也走吧。”
宋傾城往外走了幾步,心生異樣,轉頭,發現鬱庭川沒有動,他正盯著自己看,男人素來嚴肅的五官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的笑意。
莫名的,宋傾城的耳根染上了紅暈,慶幸遮掩在草帽下。
“怎麼了?”她故作鎮定的開口。
鬱庭川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更加饒有興味,宋傾城感覺自己臉頰都開始發熱,卻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了問題:“笑什麼?”
鬱庭川卻站直身,雙手放進褲袋,朝門口稍抬下巴:“在院子裡等會兒,我拿包煙。”
……還是沒回答她的話。
直到走出廂房,涼爽的空氣迎面而來,宋傾城才從某種微妙的情緒裡回過神,突然感覺自己被無端戲弄了,具體怎麼回事卻又說不上來,就像是渺小的螻蟻,被人用拇指按在砧板上,提不起反抗的勁。
臉頰的熱度,許久未曾褪下去。
吃飯時,宋傾城又和那些日本夫人同坐一張桌。
晚上的氣氛,比中午來的更融洽。
男人桌上不時傳來笑聲,不過說的日語,中途有一次,剛好注意到鬱庭川在看自己這邊,男人臉上帶著笑,似乎跟日本人聊到了她,宋傾城心說,不知道又在拿她搞什麼忽悠。
所謂的大老闆,撇開會賺錢這點,最大的本事應該就是忽悠人。
有些出神,飯碗裡多了塊西芹。
宋傾城抬頭,看到是對面那位年輕的日本夫人夾的,不管是上回在日本料理店,還是這回來山上,鬱庭川都沒和她講過這些日本人的名字身份,好像真的只是讓她來做個花瓶擺設,有些事情,還是私下她問的許東,
就像這位年輕的太太,剛才許東告訴她,是上回在日本料理店,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的妻子。
而那個中年男人,叫藤本,是日本某汽車集團的社長。
藤本的夫人放下公筷,跟旁邊的翻譯耳語幾句,然後衝宋傾城露出友好的微笑。
翻譯很快把藤本夫人的話傳達過來:“夫人說,鬱太太長得很像她收集的SD娃娃,那個娃娃她非常喜歡,是她跟藤本先生結婚三週年的時候,藤本先生跑遍整個北海道才買到的。”
這還是宋傾城第一次聽人這樣誇讚自己。
不管是不是客套話,對方這麼說,最起碼錶明對她有好感,宋傾城有些羞赧的笑笑,見藤本夫人吃了不少那道羅漢齋裡的筍片,她也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萵筍過去:“這道萵筍炒木耳也還可以。”
翻譯轉頭,把話傳給藤本夫人。
藤本夫人愣了愣,看過來的時候,眼神更加友善,對翻譯說了句話,翻譯點點頭,轉而對宋傾城道:“夫人說,她的胃不好,的確應該少吃筍,不然晚上睡覺會難受。”
宋傾城莞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晚上的菜比中午味道好,可以都嘗一下,不過這道羅漢齋確實是佛門名齋,因為是粵菜,要數廣東那邊的寺廟做的最正宗。”
藤本夫人聽了,臉上是恍然的神情,爾後,讓翻譯轉述:“夫人說,您真的很有心,中午的時候,她稍稍跟旁人提了句以前因為胃病動過手術,您就一直記著,知道她不能喝青茶,還特意讓助理泡了普洱茶。”
說著,翻譯稍作停頓,等藤本夫人交代完,又笑著看向宋傾城:“明年五月您跟鬱先生有空,可以來北海道,那時候櫻花全開,很美,夫人說她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們。”
這番話,聽得宋傾城頰邊梨渦若隱若現,讓翻譯替自己轉達謝意:“我很喜歡櫻花,也喜歡北海道出的札幌農學校餅乾,以後有機會去日本,肯定是要叨擾夫人的。”
藤本夫人聽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