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把合攏的檔案往桌上隨便一扔,抬頭看著梁竟:“就是那個董事長從外面聘請回來的?”
“對。”梁竟連連點頭。
“我看他那黑眼圈,估計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
“在其位謀其職,與其說是能力不夠,倒不如說是性格原因。”
梁竟見鬱庭川難得願意提點幾句,立刻接上去:“我看著他確實好說話,是那種誰都不想得罪的好好先生。”
鬱庭川說:“要想在一個位置上坐穩當,有兩個辦法,第一,埋頭做事,討上面歡心;第二,手段凌厲,鎮得住下面。好好先生這種,到頭來,兩邊都搭不著邊,上邊嫌他沒魄力做事不夠盡心,下邊覺得他好拿捏,空降兵,有資歷的老人不服他,再過段時間去看,部門裡其他人拉幫結派就能把他忽悠過去。”
聞言,梁竟接話道:“我聽他的意思,已經找底下幾個業績好的老員工談過,那些都是老油條,哪裡會輕易被他拉攏。”
“他說話的方式就不對,如果拉攏了才有問題。”鬱庭川取過煙盒,重新點了支菸:“自古以來,伏首作低的沒幾個好下場,他請人過去談話,自己忘了領導的身份,別人自然不會高看他一等。”
梁竟頷首,覺得就是這個道理,有聽到鬱庭川緩緩道:“要是真拉不攏,那就行事果斷點,銷售這塊,想要培養一兩個業績好的,倒也不是難事,那幾個老油條裡鐵定有個領頭的,他要是有點能耐,先剔掉這隻領頭羊,其它的,看形勢不對,哪裡還敢再放肆。”
鬱庭川說著,語速一頓,詢問梁竟:“他既然是董事長請來的,碰到難題沒有先知會董經辦那邊?”
“剛入職不到兩個月,說是不敢,怕上頭怪罪。”
鬱庭川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昨天我下班好像見過他,進電梯的時候,瞧見我在裡面,立刻裝作有事,同手同腳的走開了。”
梁竟暗笑,整個集團裡,看到您同手同腳走的還少麼?
然後,又聽見鬱庭川開腔說:“既然他跟領他進來的不是一條心,你有空提點他兩句,就當是做回好事。”
梁竟聽懂話外意,立刻點頭應下。
等到梁竟拿了檔案出去,鬱庭川抽完煙,在老闆椅上坐了會兒,看了眼腕錶,已經到下班的時間,拿起座機撥了個內線。
總經辦,是許東接的電話。
鬱庭川剛好找他,直接問他護照辦的怎麼樣了。
許東在那邊說:“下午打過電話詢問,說是已經辦好,週一我過去取。”
。
宋傾城過來恆遠的事,沒有在電話裡告訴鬱庭川,得知他還在公司,收起手機,她就探身和司機說了恆遠集團總部的地址。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比較健談,問她:“男朋友在哪兒上班?”
宋傾城微笑,沒有否認。
“恆遠這種大公司待遇好啊,我以前聽人說,他們那兒連看門的都是大學生。”司機嘖嘖感慨:“那些部門裡的,年薪都是二三十萬起步。”說著,轉過頭問她:“你男朋友在哪個部門?”
“他啊——”
宋傾城抱著裝大衣的紙袋,想了想,然後說:“在總經辦。”
總裁,應該也算總經辦的一部分。
司機聽她這麼說,立刻誇讚:“這個位置不錯,離領導近,拍馬屁靈光,指不定你男朋友明年就能在南城買套房。”
宋傾城忍不住的笑,點頭附和:“他特別喜歡買房,很有投資頭腦,過年發了薪水讓他再去看看。”
一路上,宋傾城跟司機聊得很開心。
付錢的時候,司機還少收了她兩塊的零錢。
宋傾城關上車門,發現不少員工揹包從集團大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