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就放慢腳步,看牆壁上的一些掛畫和相片來消磨時間。
她可能是跟陳少軍和血色的戰友相處久了,自然而然的以為自己是大人,今天看到耿亮帶著的這些“小弟”,才發現原來他們還這麼年輕,小到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就是……他們的審美有點怪。
陳暖走過一個裝在牆壁上的簡易書架,發現什麼的微微皺眉,往後退了步,看放在一本書旁邊的相片框。
這應該是張全家福,站在一男一女前面的,是小時候的耿亮。
陳暖眉頭越皺越緊,看了看照片裡的男人,又看和同學說什麼笑得前俯後仰的耿亮。
“老大,你怎麼上個廁所那麼久啊!快來吃東西,然後我們去天宮!”耿亮反頭看到陳暖,大聲的叫他過來。
“天宮?亮哥,你哪裡來的錢,那裡貴死了!”
“就是亮哥,我今天空手出門的,可別指望我。”
耿亮鄙視的看了他們眼,豪氣講:“今天的錢我全包了。”
“亮亮,你哪來的錢?”
這聲音非常的成熟,絕對不是他們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說的。
耿亮和陳暖還有虎子他們都抬頭,看到走進門的耿亮爸爸,震驚的瞪大眼。
強子和虎子他們見過耿亮的父親,所以都知道他是誰,臉色兒瞬間都煞白煞白的,整個一犯罪現場被家長抓個正著。
陳暖的驚震,是因為這人是全家福裡的男人,易是那張照片裡的科研人員之一!
聖古星球那麼大,她找了這麼久,在她近乎無望的時候發現,她千方百計想要找到的人就在身邊,還是耿亮的爸爸。
耿亮的父親耿彭傑稍有發富,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和牛仔褲,頭髮打理的整潔,看起來很時尚又潮,不像死板的老派科研者。
耿彭傑今天是要帶老婆出去旅行的,但在機場的時候收到實驗室同事的資訊,要前不久剛結束的實驗結果,而且是非常緊急,關乎到實驗室的經費申請問題,只得匆匆趕回來拿。
看到一屋的不正經少年和少女,還有成狗窩的家,耿彭傑兩眼冒火,卻沒有大發雷霆,只是問耿亮。“人在家裡,為什麼不接電話?”
耿亮看到他爸嚇得差點坐下,可現在那麼多同學在,他當然不能慫,壯著聲死撐。“爸,我沒聽到。”
“你……”
“耿亮。”陳暖死死的看著耿彭傑,打斷耿亮張口要說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老大……”耿亮聽陳暖這麼說,有些慌的轉頭看他。
陳暖不是沒看到耿亮這個大男孩想讓她別走,至少有外人在,做父母的怎麼也會保留他幾分顏面,再者她是他老大,她在這裡,耿亮或許會有安全感,可她現在真的不能呆在這裡,她怕自己會做出些不能控制的事。
耿彭傑聽到他的話,才留意到這個胡作非為的兒子,會有個這麼幹淨鍾靈毓秀的朋友。
“同學……”耿彭傑在他走近自己時叫住他,想跟他說話,但在看到他充滿敵視與兇狠的眼神時,生生停住。
陳暖看著耿彭傑,直到走過他,筆直的視線依然沒有變。
抬頭挺胸的陳暖沒有回頭,等坐到車裡也還保持渾身緊崩的姿勢,眼睛大瞪的注視著車前的路,許久才鬆懈下來深吸口氣靠在椅背裡,鬆開緊攥著的雙手。
她抵制不住的顫抖,無法宣洩的情緒讓她咬破了嘴唇,一股鐵鏽的腥味在嘴裡漫延,讓她想到了那晚的舊城……在面前痛苦死掉的白禾以及莫明龍,還有被她咬斷脖子的李東鵬,以及撕碎的特警們。
濃重的腥味刺激著大腦,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陳暖難受的扒在方向盤上,雙手死死扣緊,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使得車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