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這才一五一十告訴她:“天堃最近有點麻煩,幾個堂叔伯在董事會做的那些小動作,現在被人挖出來,少不得要我去收拾爛攤子。今天見了銀行和私募基金的人,飯局上,必須得喝幾杯。那幾個老傢伙酒量了得,我險些應付不了。”
簡兮嗤地一笑,毫不留情地評價:“這是你活該!”
易哲慎:“……”
舊地重遊,兩人多少找回了些從前相處時的感覺。
彷彿被這份氣氛感染,簡兮又說起從前一些瑣碎的事,想起手機裡的東西,於是調出檔案給他看。
“這是什麼?”易哲慎問。
“答應過給你的東西。”簡兮回答。
那個資料夾裡都是簡璉橙從小到大的各種照片和影片片段,從小姑娘剛出生沒多久開始記錄。
嬰孩皺巴巴的一張笑臉,只睜著一隻眼睛,躺在襁褓裡哇哇大哭。
接著是小姑娘第一次翻身;
第一次在地板上爬;
第一次握緊小拳頭,自己扶著牆壁搖搖晃晃走上幾步;
然後是第一次學會騎腳踏車,戴著粉色的安全頭盔,滿院子瘋跑,樣子活潑可愛極了……
簡兮翻著那些照片,一邊跟易哲慎說這些年的事。
其實都是一些很瑣碎的片段:她和橙橙
tang去過的地方,住過的公寓,她在國外的工作,還有橙橙說過的一些有趣的話,做過的糗事。
易哲慎靜靜聽著看著,一個瞬間,心臟部位積累起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疼痛。
只因為這些重要時刻他沒有陪在她們身旁。
他不禁開始設想,如果這些時候他和她們母女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情形。
最新一段影片,是今年橙橙生日拍的。
旁邊很多人在唱生日歌,簡兮在切蛋糕,小姑娘頭上帶著漂亮的卡通帽子,像模像樣拿著工具切蛋糕。
小手一抖,蛋糕掉在地上,立馬被自己的失誤委屈得大聲地哭了起來。
簡兮趕緊去哄她,到底是小孩子,被媽媽哄了一陣,又破涕為笑了。
越笑越大聲,最後笑得像個男孩子,哪怕臉上淚痕還沒幹。
易哲慎黑幽的眸子表面無波,也跟著靜靜地笑。
笑著笑著,才察覺有東西從眼眶滑落,滴答一聲落在手背上。
是他的眼淚。
他是性格吃硬的人,哭對他而言,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
從記事起,唯一一次哭泣,是在7歲黎美玲去世的時候。
“你幹嘛哭啊?”簡兮笑他。
他突然就伸手,傾過身抱緊了她。
這是一個安靜而持久的擁抱。
簡兮沒有抗拒,身體僵硬地任由他抱著。
“我不是喜歡重新來過的人。不過,這件事不一樣,因為你和橙橙對於我的意義不一樣。簡兮,我要你回來。”男人沉聲說。
簡兮將臉靠在他肩頭,眼睫輕垂,像是在考慮,其實腦子裡一片紊亂,只問他:“要是我回來了,跟從前又會有什麼不一樣?”
“忘掉從前,我希望,我們可以再試一次。”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告訴你,四年前要是我們沒有分開,我很可能不會把橙橙生下來,你還會這樣說嗎?”
他沒回答,抱著她的手臂,卻緩緩收緊力量。
她繼續說下去:“那個時候,我對你很沒有信心,甚至沒有做好真正能把這段婚姻繼續維持下去的心理準備。我一直在假裝,生怕別人知道我妹妹給你闖了那麼大的麻煩,我又總是在猜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種喜歡和對鬱凌子的喜歡比起來又有多少?你奶奶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接受我……還有,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