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隻大手翻翻他的眼瞼,嘿嘿道:“我說他死不了就是死不了,瞎擔心什麼?”聽聲音,卻是雲方大師。
見得柳永醒了,林媚一下站起來,不顧靜室中還有云方大師在,湊過去喊道:“柳大哥,你……”她話沒說完,淚水早下來了,只伸一隻手去摸柳永的額角,不像剛才那麼燙了,這才放下心,哽咽道:“多虧大師了。”
雲方大師點點頭道:“他不過失血過多,這才昏倒的。那傷口並沒傷到要害,死不了的。好啦,你多喂他喝點紅糖水,過兩個時辰再給他換一次藥,明兒傷口沒有腫起來的話,好的便快些。”
原來破廟離蘭若道觀並不遠,起火時,雲方大師最先趕到,剛好聽得林媚向夏如風求救,夏如風聞聲而至,正準備叫人弄柳永上馬,他上去一把抱起柳永就走,一邊道:“先上道觀再說,觀裡有好的傷藥。”說著健步走了。林媚不顧山路難走,硬是跟了上去。
雲方大師本有些醫術,當即就提了燈籠在山後摘了草藥,熬了給柳永服下,又另搗了藥給他敷在傷口上。待得灌下一碗藥,柳永便醒了過來。
眼見柳永嘴唇乾裂,林媚忙拿過水來喂他,一面問道:“傷口還痛不痛?”
“嗯,痛。你幫我吹吹。”柳永見得林媚衣裳勾破了幾處,頭髮凌亂,卻不顧整理,只柔聲細語慰問他,忽然想起小時候撞傷時,孃親也是這般又是心疼又是憐惜的模樣,不由怔怔看林媚。
林媚剛才那股害怕失去柳永的情緒還沒散盡,這會有求必應,已是上去在柳永肩膀的傷口處吹了吹,一邊低聲道:“好點沒有?”
“好多了。”不知道是藥起了效果,還是心理原因,柳永真個覺得肩膀處不怎麼痛了,一時滿腔柔情,輕聲道:“小媚,謝謝你!”說著去拉林媚的手,這一拉,卻發現林媚手腕上被繩子擦傷的地方還沒上藥,一條一條的爪痕,觸目傷心,不由低嚷道:“快去向大師討點藥塗上再說。小心留疤。”
“大師令人送了藥膏過來,丟在桌子上呢。我這就塗上。”林媚見柳永醒過來後,精神不錯,不由破泣為笑,轉身去塗了藥膏。
不一會兒,周明揚和周斯已是找了上來,見得林媚沒事,不由各各鬆口氣。只問事情因由。林媚簡略說了,又把兩張小紙條遞與周明揚道:“大哥,夏如風想借我們這件事,引起侯府和宰相府的矛盾,其心可誅。況此事涉及兩國邦交,還得稟與皇上知道,讓皇上定奪才是。”
柳永躺在床上聽的暗暗點頭,咱的小媚呀,果然和咱一樣聰明,曉得輕重。將來成了親,生下孩兒來,那孩兒一定又美貌又聰明又……。咦,可千萬不能軟骨。要是軟骨就糟糕了。不對,不對,不能生女孩兒,生女孩兒可危險了。他這裡胡思亂想,卻聽周明揚道:“自然要稟與皇上知道。夏如風的事,就交給我了。”
周斯勸林媚先回府,說道且去狀元府說一聲,讓狀元府的人來服侍柳永就是了。林媚這會如何肯走,半低了頭道:“半夜三更的,只怕狀元府的人來得慢,還得我在這兒看顧些。若走了,卻是不安心。”
周明揚和周斯見林媚不肯走,只得著人先去稟了永平侯夫人,又吩咐人讓顧奶孃收拾了一些日用的東西過來服侍林媚,這才先行回府了。
“大哥,小媚她……”回府路上,周斯見周明揚一臉沉思,不由道:“這事兒……”
周明揚忽然嘆了口氣,半晌道:“有如月郡主在他們中間搗亂就夠了,我不想再摻一腳。待得明兒,且上殿向皇上稟明一切,左梨的事,也得有一個交代。”
周明揚少時愛慕過千芳公主,一見林媚,不由自主便在林媚身上尋找千芳公主的影子,更不欲林媚外嫁,只想把她留在府中。至於留在府中如何,卻不去細想。待至千芳公主回京,他卻發現自己對千芳公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