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壓壓手,說道:「沈安的人發現了刺客,及時出手,為父無事。」
趙仲針雙拳緊握:「可是那些人?」
他的眼睛有些紅,看向了沈安。
所謂的那些人,指的是宗室。
老趙家的繼位都不太平,趙老二有燭影斧聲之嫌;趙禎自己被劉娥壓得死死的,而趙曙就不消說了,宗室裡那幾位可不消停。
沈安很想說就是那幾個蠢貨乾的,可趙曙卻在,他不好栽贓。
「是那個聞先生乾的。」
趙曙起身道:「你們聊,若是無事,安北可在宮中吃了飯再去。」
這個待遇可是極為難得,沈安起身謝了。
送走了趙曙後,趙仲針的眼中多了厲色:「那個什麼聞先生,能抓住嗎?」
「狡兔三窟。」
沈安不覺得聞先生是蠢貨,「今日他們是一擊不中,馬上就把目標對準了聞小種,可見不是傻子。此事你別管,皇城司會盯著。」
趙仲針恨恨的道:「若是知道在哪,起大軍也要踏平了那個地方。」
「你這個豪氣倒是豪氣了,可卻不值當。」
沈安覺得這貨有些好大喜功的苗頭,就說道:「他麾下不過百餘人,哪怕全是好手,千餘精銳就足夠圍殺他們了。」
趙仲針悻悻的道:「就怕他們之間有勾結。」
嘖!
沈安習慣性的想揮手,趙仲針習慣性的低頭躲避,兩人配合很默契,然後相對一笑。
可門外進來的喬二卻變色了。
沈安和小郎君的關係竟然這般親密嗎?
他低下頭說道:「小郎君,飯菜好了。」
「吃飯吃飯。」沈安起身道:「宮中的飯菜雖然沒二梅做的好吃,可吃了卻覺著得意,哈哈哈哈!」
這人竟然這般……虛榮?
喬二覺得趙仲針應當會看不起這種虛榮的人。
「這是覺著能白吃一頓吧。」
「沒錯,宮中不差這點錢糧,某在這裡吃,家裡就省下了一頓……你說是不是啊?」
沈安突然看向了喬二。
「啊!?」
喬二沒想到沈安會突然問自己,他楞了一下,然後堆笑道:「小的……待詔節儉,小的佩服。」
沈安點點頭,和趙仲針去了吃飯的地方。
稍後飯菜就來了,沒酒。
趙仲針很是唏噓的道:「不許我喝酒。」
「你還年輕,早著呢。」
沈安也不喜歡喝酒,兩人緩緩吃飯。
「那個……」
趙仲針突然放下筷子,目光有些遊離,「官家的身體不錯。」
「哦!」
沈安沒抬頭,吃的很香。
趙仲針見他的吃相豪爽,就想起他是個土豪來著:「我說安北兄,你這個……宮中的飯菜我是吃不慣,覺著沒州橋夜市的好吃,你怎麼就吃的那麼香呢?」
沈安放下筷子,看了邊上畢恭畢敬的喬二一眼,說道:「一聽就知道你是富家子弟,沒受過窮,沒吃過苦。」
趙仲針笑著問道:「為何這般說?」
外面來了幾個孩子,為首的就是趙淺予。
進了宮之後,她們的日子就變得無趣了起來,在宮外養成的活潑習性還在,於是就穿了男裝跑出來玩耍。
「噓!」
趙淺予回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仔細聽著。
「……真正的窮苦出身,他們會牢記一句話,吃自家的要忍,吃別人的要狠。」
「噗!」
趙仲針笑噴了。
趙淺予她們捂嘴忍笑,一路跑去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