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杯冰水喝下去,能從嘴裡一路冰到肚子裡,那滋味太爽。
莊老實竟然沒去,而是叫了別人。
咦!這個老漢往日最喜歡搶表現,今天這是怎麼了?
沈安狐疑的問道:「這是……想要辭工?」
沈家的下人全是僱傭而來的,雙方按照契約上的條款約束彼此,在年限滿後,雙方若是互相滿意,那就再簽一份。
這個和後世的僱傭制實際上並無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抵就是沒有五險一金。
莊老實急忙否認道:「沒有的事,郎君,小人只是……想問問,出了太學,咱們家是不是就要蟄伏一陣子了?」
蟄伏一陣子是個委婉的說法,按照沈安的理解,莊老實是想問沈家是不是要倒黴了。
「小人是萬萬不肯辭工的,既然來了沈家,除非郎君要趕小人走,否則小人就會一直做下去……」
莊老實很認真的道:「小人只是想著郎君人好,為國為民做了那麼多好事,可為何還有人要刁難您。小人也認識些人,若是需要,小人就把他們叫來,該鬧騰就鬧騰,絕不含糊。」
沈安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你有心了。至於蟄伏,咱們家不需要蟄伏,該怎麼就怎麼,無需忌諱。」
沈家哪裡需要蟄伏,沈安巴不得有人來砸門,正好讓新婚之後就樂不思蜀的陳洛活動活動筋骨。
家中安穩就是最大的支援,沈安的心情愉悅,等送來冰水時,幾口就喝了,被冷的齜牙咧嘴的。
莊老實覺得沈安的話怕是有些安慰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愁眉不展的想著用什麼辦法來破局。
嘭嘭嘭!
大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打,莊老實一個哆嗦,喊道:「來人!」
聞小種出來了,陳洛和姚鏈也出來了。
陳洛新婚,看著氣色不錯,他笑眯眯的道:「先前街坊有人說郎君被人從太學裡趕了出來,身上唯一的實職都丟掉了,以後就是個空架子……如今果然有人來找麻煩了。」
聞小種已經準備好了,他走過去緩緩開啟大門,右手一動,有短刃垂落下來。
門外是個大漢,見大門開了也不進來,而是喊道:「我家相公說了,沈安開書院是好事,只是書院靡費不小,我家相公想著沈安也不容易,就從家裡的庫房角落隨便扒拉扒拉,掃了三百貫出來,給沈安開書院用。」
聞小種回身看著莊老實,不知道這位相公是誰。
外面是一輛馬車,大漢一次兩袋,沒幾下就搬運完畢。街坊有無事的在邊上看,不禁贊道:「好大的力氣。」
「敢問是哪位相公?」莊老實小心翼翼的問道,順便指指裡面,示意陳洛去稟告沈安。
大漢的嗓門很大,他昂首說道:「我家韓相公。」
「韓相公?」
莊老實看著那幾個袋子,突然覺得這裡面裝的不是錢,而是毒藥。
韓琦不是和郎君有仇嗎,怎麼突然就轉變態度了?
這時陳洛回來了,他笑眯眯的道:「我家郎君說多謝韓相了,以後書院開起來,韓相就算是捐助人。」
大漢笑道:「如此就好,某告辭。」
他趕著馬車離去,外面的街坊嘀咕道:「先前不是說沈安丟官了嗎?可現在韓琦都派人來送錢,還說什麼書院,可見沈安還是簡在帝心的呢!」
人就是這樣,你一旦獲得了成功,不少人就會仰視你。但當你從高處跌落時,這些人就會從心底深處迸發出幸災樂禍和得意。
街坊們自然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結果念頭才將起來,韓琦就送錢來了。
「那韓琦據說摳門的很。」
「他是婢生子,錢財都是自己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