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那兩條某知道了。」楊堅冷冷的道:「某隻有兩句話,利慾薰心,道德淪喪!」
「是啊!」
陳福兒說道:「外面的商人們都怒了……」
他再度諂笑道:「那沈安……此行若是歸來……」
他的腿在顫抖……
楊堅淡淡的道:「安心,他此行就是去巡查,並無立功的可能。另外,司馬諫院和呂知雜他們看著呢,他沈安敢怎麼樣?再說楊知府最是嫉惡如仇,別說是他沈安,就算是皇親國戚犯事他也敢拿人……」
「那小人就放心了。」
楊堅擺擺手,等陳福兒出去後,老僕近前,憂心忡忡的道:「郎君,包相發怒,隨後沈安會歸來,咱們得罪了那沈果果,不妥啊!」
「某知道不妥,可機會難得啊!」楊堅眯眼道:「那些人許諾,某一旦出手,最低就是侍御史……開封府推官看似得意,可有人說了,某五年之內不得動彈。
五年啊!人有幾個五年?為此冒險值得!
冤有頭,債有主,陳福兒才是正主,包拯不會對某下狠手。唯一可慮的是沈安。可呂誨他們說了,某若是不動,十年之內不得升遷……」
楊堅冷哼一聲,「升官發財啊!某總得試試,若是不成,那就不成。總得試試啊!」
他撫摸著案幾,惆悵的道:「人一輩子總得要試試。某一生四平八穩,總得……就算是冒險也好,大不了……身敗名裂!」
老僕心中憂愁,「郎君,就算是成功做了侍御史,可也得被那些人節制,何苦呢?」
「推官推官,上面無數阿婆,還不如富家翁得意。」楊堅惱怒道:「某沒有別的手段,他們的信譽還好,難道某就捨棄了這個?那就等五年……人生無常,朝活暮死,與其這般憋屈的活著,不如賭一把……賭一把……」
聲音漸漸細微不可聞。
……
「竟然能這樣?」
樊樓裡,一群商人在聚會。
「他沈安北做生意某是不服氣的,不就是弄了些新奇東西嗎,若是沒有那些東西,某會怕他?」一個商人口沫橫飛的說道:「可此次某卻服氣了。」
「是啊!」另一個商人嘆道:「這人是怎麼想的?竟然能想到那個什麼續約優先權……此條一出,以後那些人再想肆無忌憚的撂挑子就難了。」
「可也得給他們漲工錢啊!還得提防他們藉此提高身價。」
「什麼行情咱們不知道?」
「就是,而且誰這樣挖人,那就是大家的公敵。先用錢把人留住,然後再安心放手收拾對頭。」
「對對對!這一條算是為我等商人出了一口惡氣。」
「那個沈安啊!某這次算是徹底的服了。」
「那陳福兒這次得罪了他,也不知道等沈安回來會如何。」
「說是有人在護著他呢。」
「那得看沈安此次是否立功歸來。」
……
日子繼續滑過。
秋風在汴梁城中吹起無數落葉時,芋頭站在前院裡,皺眉看著枝頭枯黃的葉子,認真的道:「爹爹不回來了。」
「胡說!」
楊卓雪抱著毛豆出來,側身擋了一下風,然後問道:「你姑姑呢?」
「姑姑有客人。」
「王定兒?」
「好像是吧……」
芋頭看著有些呆。
「怎麼又發呆了?」
楊卓雪摸摸芋頭的頭頂,「我的兒,怎麼變傻了呢?你爹回來看到這模樣,非得氣哭。」
她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畫面:沈安打馬歸家,下馬進家,見芋頭呆傻,不禁勃然大怒,然後衝著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