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嘆息一聲,神色悵然。
「姐姐,若非什麼?」梁乙埋自詡手段無敵,所以不肯認慫。
「若非是我和他有了默契,今夜你就回不來了。」梁氏突然笑了起來,很是輕鬆那種笑意。
「姐姐你莫要抬高了他!」梁乙埋是依靠梁氏起的家,自然警惕著和梁氏態度曖昧的沈安,天生就帶著敵意。
「我沒抬高。」夜風來襲,梁氏裹緊了衣裳,淡淡的道:「他能把你留在大牢裡,隨後點一把火,你就死的不明不白。」
「可我帶了不少人,還有那些獄卒在。」
「哎!」梁氏苦笑道:「那日我遇刺,沈安的一個隨從從後面衝殺上來,只是兩刀就結果了刺客,這等手段若是對上了你,你身邊的那些人毫無還手之力!」
梁乙埋低下頭去,心情非常糟糕。
「不過我卻很高興!」梁氏有些雀躍的下了臺階,「他不肯對你下手,這就是誠意,有了他在興慶府,咱們的把握就更大了些」
後面的內侍是梁氏的絕對心腹,他低聲道:「娘娘,依靠那人……是不是風險太大了些?」
「可咱們還能倚靠誰?」梁氏冷冷的道:「他是名將,天下聞名,我們不是對手,遼皇也不是對手,這等人……宋人百年才出了一個,若是他領軍,興慶府何人能敵?」
梁乙埋搖頭,「無人能敵,可他領軍……哪來的軍隊……」
他突然抬頭,神色驚惶,「姐姐,你想讓他領軍?不能啊!」
梁氏擺手,「我還在思量,你無需多慮。」
……
興慶府的大牢被燒成了白地,據聞起因是有獄卒晚上在裡面做飯飲酒,結果點燃了稻草。
興慶府裡無人為之惋惜,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梁氏準備在宮中舉辦宴會,要求興慶府的貴婦人們出席。
自從李諒祚去了之後,梁氏就做出了寡婦的姿態,宮中再也沒舉辦過這等酒宴。
這是第一次,而且宮中有人往外傳話,說是娘娘希望這次宴請能成為大夏各方和解的一次良機。
這是要妥協了嗎?
於是各方意動。
就在此時,沈安兀自在客店高臥。
冬天睡回籠覺的感覺真好,沈安希望就這麼睡到地老天荒。
有人在敲門,他沒好氣的道;「午時之前別叫醒某。」
世界馬上就安靜了,沈安滿足的把被子拉上了些,然後安逸的繼續睡覺。
漸漸的他發現有些冷。
這是見鬼了吧?
他睜開眼睛尋找冷氣的來源。
窗戶被人推開了,一人負手站在那裡,看著外面的街道。
「你醒了?」
沈安剛想蹦起來,聞聲又倒了下去,「你就不能懂些規矩嗎?非請勿入!」
那人回身,卻是梁氏。
她皺眉道:「你在汴梁……就是這麼聞雞起舞的?」
沈安乾笑道:「哪有的事,某在汴梁每日早起,否則孩子們會鬧騰起來。」
果果現在還好,芋頭那倒黴孩子卻讓人頭痛,每當他起床後,第一件事就呼喊爹爹起了嗎。
每當沈安想到毛豆也會變成這樣,他就覺著自己的人生再無光彩。
梁氏走了過來,沈安擁被而起,皺眉道:「你遠著些。」
「你怕什麼?」梁氏徑直坐在床邊,「大牢起火並非無人質疑,有人說恍惚看見了國相出現,可卻沒有證據。」
「別管這些。」沈安打個哈欠,手鬆了些,露出了些鎖骨和胸肌。
他一直認為所謂性感的鎖骨只是屬於女人,所以對梁氏投來的目光並未感到異常。
「我是不想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