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笑了,咧嘴送出自己沒有動過的便當盒:“吃吧,特意給你留的。”
當然,濃郁的草莓醬味道是擋不住狗鼻子的。犬夜叉君瞪圓雙眼睛,齜牙扭過頭去:“大爺才不吃這些東西。”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看向我,羞澀抓頭,獸瞳亮晶晶,欲言又止模樣:“有……泡麵嗎?”
泡麵?那真是一個好物。
原來,犬夜叉君是同道中人嗎?
我摸摸口袋裡的幾天前在地上撿到的三百日元。三百日元,應該可以買一袋泡麵。我藏好三百日元,面不改色地朝犬夜叉君舉舉手裡的便當:“很抱歉,只有這個。”
犬夜叉君的兩隻狗耳朵頓時蔫了下去。
“那麼,犬夜叉君,你找到美麗的富江了嗎?”
“當然。”犬夜叉君輕哼了一聲,“三個,全都找到了。”
他頓了頓,才又認真看著我:“喂,臭貓,現在能回去了吧?”
回去?哦~犬夜叉君你是想到你原來的地方去了嗎?
於是我用很抱歉的目光與犬夜叉君對視:“暫時不能。”
破舊的武士刀出鞘。
“球鬥麻袋!”我淡定開口,細長破舊的長刀咔嚓一聲只開到一半,“很抱歉,上次是我話沒說完。”
犬夜叉君表示臉色很難看。
然後我就拿出放在書包裡的高度酒和打火機,拉過犬夜叉君的手,慎重地放在他的手裡:“具體來說,是要消滅掉富江美人。”
“犬夜叉君,我很高興你沒有被富江吸引。”
“誒,別走啊。”
“剁成碎肉是不行的!把刀放下!”
“你刀放在哪裡?!”
“嗷嗚——”
“啊,先把這東西潑富江身上……然後再把這個丟她身上。”
“等三個都燒掛了以後,我和你就能解脫了。”
“記得,把便當吃乾淨以後再還給我。”
“最後,再見。”
臉上掛彩的犬夜叉君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抓上礦泉水瓶子和打火機轉身躍走。我目送他遠去,肚子上剛剛被踹到的地方還在翻江倒海,笑開,道:“犬夜叉君,給我好好地坐下!”
伴隨著大地的震動,我心爽無比。於是我拎上書包,淡定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霧濛濛的十字路。
儘管現在我十有□□是迷路了,我依舊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地在涼絲絲的霧裡亂竄。
這樣竄,遲早會出事的。
我就知道。
在我第二次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猶豫地玩起十字路口占卜結果陰風習習地遇到一個黑衣黑褲面容陰鬱慘白的美少年後,想抽死美少年再抽死我自己的心都有了。
下次如果迷路,我死也不會再玩十字路口的占卜了。
黑衣美少年的腳步緩緩停下,耳畔的銀耳環秀氣漂亮。我抬著頭怔怔與美少年對視,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靈魂像被美少年那雙充斥滿絕望與邪氣的眼睛所吸引,痛苦掙扎逃脫不能,最後,才在臉頰驀地抽痛中清醒過來。
我迷茫伸手摸上臉上貼了紗布的傷口,目光驟然冷下來。
感謝犬夜叉君給我的一刀。
啊,黑衣美少年其惑力,堪比富江。
我定定神,揮抓:“呦,你好。”
“……”美少年雙手插在口袋裡,極尖的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帶起一抹譏誚的笑容,“你的願望……不會實現。”
會看穿人心嗎,穿黑衣服的殭屍。
儘管心裡清楚一些願望是真的遙不可及,但從他嘴裡吐出來,心裡依舊一寒,莫名的揪心刺痛,然後是不可置信的驚慌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