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回思那日去洗劍樓時總管常樂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按常理推斷,以西門風的性子,他應該不好女色才對,可事實卻相反,而且口味還頗為奇特,偏好於風塵中打滾的那型別,正是一般男人絕對不願意進門來的。可他卻一娶再娶,樂此不疲,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九爺,你覺得西門風會到哪裡去?”我想不通其中關節,乾脆不想,轉頭問西門嵐別的。
西門嵐略一思索道:“我猜他是去了玄天宮。”
玄天宮?我心中警鐘大作,西門岑原本是與我約定了西門一族再不與玄天宮來往的,雖然我沒指望他真的遵守,可這麼快就悔約,也太不拿我當回事了吧。
“為什麼?”張之棟聽到玄天宮三個字更是關注萬分。
“我前段時間還在老二身邊的時候,曾聽說過有個久不見蹤跡的弒師大叛逆在江南露了形跡,玄天宮傾宮而出,大舉搜尋。老六一直很緊張這個人,我看這時匆匆離開,多半便是處理這事去了。”
弒師?玄天宮真正弒師的不就是現在當上了宮主的墨明生,也就是西門風的師傅。可是墨明生師徒自然是不會下令追殺自己的,當然會把這弒師的罪名安到別人的頭上。而普天下能讓他倆看到眼裡的只怕只有——
我跟張之棟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大家心裡齊齊浮上了一個名字——東明峰,如言的授業恩師,也是玄天宮名正言順的繼位人。
“之棟,今夜你帶我去探探那幾位如夫人。我要親眼看看她們的模樣。九爺,請你預作安排。”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那幾位夫人風姿獨特,也許是有什麼特別之處也不可知,總要親眼見過才放心。
西門嵐和張之棟二人早就習慣了我的驚人之舉,雖然不明白我的用意,倒也不反對。反正西門風已經出堡,洗劍樓便是無人之境,有兩大高手護航,我自然是來去自如。
偷窺
還沒入夜,西門嵐就託了心腹手下過來說一切都打點好了,還帶來了一張詳盡的佈防圖,只要我們這邊要行動時和他打個招呼便可依計行事。
張之棟原本想讓我三更以後再探,這是傳統的夜行人的最佳行動時間,正是院內護衛防備最鬆懈的時刻。我卻不以為然,三更時分,雖然守衛相對鬆懈,可是幾位夫人也該睡得沉了,我還有什麼好看的?何況只要西門風不在,有張之棟和西門嵐兩大高手在,我一點也不擔心有人會發現我。
於是一言而決,初更即去。
不幾西門嵐便來會合了我們。一路大大方方地直行到洗劍樓,繞到後院,兩人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叫聲“起”,我便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腦子還沒明白過來,便已穩穩落地,點塵不沾。
輕功這種武功果真是神奇,我眼中再次流出了豔羨之色。張之棟撇撇嘴,極輕的哼了一聲。
我吐吐舌,連忙作目不斜視狀。原來張之棟曾多次提出要教我一些防身招式和輕功,不過我一向對運動的概念就是維持健康窈窕的體態,再要我多下苦功那是萬萬不能了。因此就算每次心裡都羨慕的要命,每次都要受到張之棟的嘲諷,練武功這麼苦的差事,我還是敬謝不鳴了。
西門嵐顧不上我和張之棟之間的暗潮洶湧,凝視觀察院內的守衛動靜。洗劍樓的內部護衛並不統歸西門嵐管理,一向只聽命於西門風一人,到了裡面。西門嵐也奈何不得,只能小心行事。
院裡燈火疏落,看似平和寧靜,不過不曉得是不是我地心理作用,總覺得空氣中隱隱有一絲腥味傳來,直覺告訴我黑暗中潛伏著要人命的暗哨和機關。
西門嵐對張之棟打了個眼色,隨手拾起顆石子向右上方石子彈出,石子在地上發出悶悶的連續彈跳聲。黑暗中聽起來確實頗為近似於夜行人的足聲。我皺皺鼻子,心想你西門嵐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