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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頭掃了一眼在座諸位,小聲說了句:“我和姐姐去就好,阿姨留下來替我們陪媽媽吃飯。”

吃飯什麼的,當然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米夏明白,對輒止點點頭:“那好,你們吃完冰淇淋再回來,我保證替你守好你們媽媽。”

於是輒止拖著她戀戀不捨頻頻回頭的姐姐出門了,直到確定他們走遠,一直不敢看言休的莫離終於正視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突然開口:“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雖然我對過去沒有任何印象了,但我很清楚,淺嘗和輒止不是你的。”

言休想要說什麼,被莫離阻止:“我承認,當年懷著孩子,逃到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身上就那麼幾個錢,想著生孩子的花銷,坐月子的花銷,都不是千把塊可以解決的,因為不敢亂花錢,常常都餓到胃疼呢,那些害怕得罪何家的小旅館,就算沒生意的時候知道我的身份後,也不敢接收我,天太冷了啊,凍得我受不了就去車站啊,那年小縣城的車站不像你們常見的都市大車站管理那麼嚴格,天一冷,就會有流浪漢什麼的擠進去,那個時候的我和他們比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挺著個肚子,穿得還算乾淨。”

“再有錢也受不了坐吃山空,何況我還沒錢,原本打算找份工作,可何家派來盯著我的人一直從中作梗,連清潔工都不讓我做,因為無意間發現何家的人,想去追趕差點被車撞死,哈——那樣可就一屍三命了,幸好那個時候遇見的是夏夏,後來孩子生出來了,懷著孩子的時候什麼都不懂,以為能省一點是一點,結果孩子營養不良,我也沒奶水,花銷反而更多了呢!”

“看,沒文化的笨蛋多可怕,我沒錢僱保姆,一個人看兩個孩子,忙得連覺都不夠睡,那個時候就算何家不阻攔,我也沒辦法出去工作,養活孩子都靠好心人接濟,可一罐奶粉多少錢啊,大家都不是土豪,所以奶粉罐子見底,空不出一點渣渣也是常有的事情,像你們這種人,估計一輩子都沒辦法體會那種和你相依為命的親骨肉在你眼前餓得哇哇大哭的感受,心力交瘁就容易萬念俱灰,偶爾會想到,假如沒有他們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了結自己?”

把這些陳年舊事翻出來說給這群人聽,其實就是一種攻心術,在強大到一隻手指就能碾死她的傢伙們面前,硬來肯定不行,所以她咬牙把自己的傷疤揭開,露出鮮血淋漓的疤痕給他們看——小人物的生存方式,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至剛易折,骨頭太硬沒好處。

說著說著,把自己都說傷感了,抬眼看看,米夏就在旁邊,長出一口氣,對著米夏感激的微笑,接著再說:“從最初的無所適從,到現在的漸漸適應,我覺得這樣的日子蠻好,各位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物,如果你們過去當真和我有過一些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我覺得老天讓我忘掉從前,就是為了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所以我不能辜負老天好意,言先生,既然我都死過兩回了,莫不如你就當我沒能逃過來,真的死掉了吧。”

房間裡明明這麼多人在,可此刻卻靜的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沈夜盯著莫離,多年來始終如一的面無表情終於出現龜裂痕跡——他的老婆三番兩次和死神擦肩而過,他的一雙兒女曾因為飢腸轆轆而嚎啕大哭,直到剛剛,還被人當他的面罵是“野男人的孽種”,這些全拜他當年一念之間種下的惡因所賜……

言休默不作聲的盯著莫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何曉佐耷拉著腦袋,聽她說這些,最坐不住的就是他,畢竟他姓何,是直接加害者的兒子。

見言休反應,莫離咬咬牙,一把抓起洛邈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洛邈:“言先生,或許我該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然後用十足煽情的腔調說:“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會笑的自己,我知道,這個人一定會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