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愣了一下,抬頭正好對上葉姜的眼睛,葉姜秀眉一蹙問道:“來了多少?”
“大約二千!”
葉姜看見封邪低垂下頭,眼神有不自然的波動,忙打發了士兵,起身為他倒了一杯熱酒。
“那丫頭招來的,你不知道?”
封邪木木的搖了搖頭,葉姜有些急了:“怎麼會,你天天和她在一起為何不知道?”
封邪還是不語,葉姜按了按腦門,停了半晌才聽封邪問道:“你的探子不是也不知道!”
“可我若身體好著也不會這麼疏忽,封邪,那日我傳信給你後,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封邪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小聲說道:“那日在谷外接信後,路過一個‘笙篌坊’,見著一把琴,那坊主不賣,我和他磨嘰了兩天……”
封邪越說越小,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葉姜的頭痛欲裂,話語也跟著衝了起來:
“既然這樣,你就和她留在桃花塢好了,還出來接什麼信?封邪,你去告訴她,趁著國喪進軍東隱是我葉姜的主意,還有當年潛在簡穆塍身邊也是我一手策劃的,跟你沒有關係,你們就雙宿雙棲好了,還回來做什麼?爭什麼天下?”
“你以為我可以左右她嗎?”封邪猛地起身,碰翻了矮小的桌案,“她那個女人心裡想什麼,誰明白?你明白嗎?只要這五陸還有一個人是簡穆塍的障礙,她那顆心就放不下,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心心念念惦記著我,防範著我!”
第218章 他的世界2
封邪說得面紅耳赤,這一招他的確敗了,怪不得簡那天那麼篤定的要他滾回北里,想起她當時輕蔑的眼神,封邪心痛如絞,是誰說過兩個人之間,愛得多的那方會痛苦,真是說中了,封邪覺得自己和簡在一起後,有些東西也慢慢消失了,那是對人的防範和對世俗的憤恨,安逸的他若不是得到葉姜關於簡穆塍對他夜襲的警告,怕在這時,早已身在東隱囚牢了吧!
正想著門口想起一個老嫗咳嗽的聲響,葉姜斜了封邪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動,淡淡說了句:“找我的!”
一名隨軍的婦人走了進來,雖說在大多數國家認為女人隨軍會帶來厄運,可是在北里卻不是這樣,北里的風氣相對開化,男人和女人的地位並沒有太大的懸殊,這就是葉姜為何能站在封邪身邊,充當他軍師的原因。
“什麼事?”
“稟主子,那姑娘已經一日一夜未進水米了,您派人送去的被褥也被擱置在一邊,絲毫沒有動過!”
葉姜聽完趕忙側頭看向封邪,見他已愣直了雙眼,臉色有風雨欲來的怒色。
“別看我,你不是真想那麼對她吧?我只不過做了你想要我去做的事,至於那丫頭的倔脾性還是你去收拾吧!”
說著打了個哈欠緩緩走向床榻,在封邪飛奔出去的霎那,那唇邊的一抹淡笑化成深深的長嘆。
封邪停在帳簾邊的手顫了顫又縮了回去,一左一右手持長槍的兩名士兵雖一臉肅穆,但眼角的餘光還是不時地朝封邪臉上偷瞄著,也許他們從沒有見過勇猛的王會有今天的這種表情,將矛盾、不捨、憤恨、遲疑都擰成了一起,展現在那雙深幽的藍眸之中。
縮回手的封邪煩躁的在帳篷外踩踏了兩圈,幾次走近帳簾卻又都踱了回去,如此反覆了許久,直到物倉裡有東西倒塌的聲響他才停下了腳步,呆愣了數秒,便閃電般的鑽進了物倉。
物倉裡日光昏暗,封邪適應了會兒,卻見是堆積的物品倒了,四下掃了一眼,見昨夜、今日的食物都完好的放在門口,略新的被褥也被擱置在一邊,不見動過。
“你沒事吧?”沒見到簡,封邪大聲問了句,腳尖在倒塌的物品中穿插著,睜大了雙眼努力找尋簡的身影。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