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強權和地位,固然很好,但這同樣是一把雙刃劍,再過心志堅定、秉性淡泊的人,在經歷了這般的權力與浮華之後,也會忍不住生出一股子對權力的野心和希望,會漸漸迷失在這份對權力的憧憬和野望中,徹底忘卻自我和初衷。
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毒藥,只要一沾上,便會讓人迷失自己,漸漸到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說出這話,司凜同樣的在做一種承諾,他會給予葉嫵最大的富貴與榮耀,但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她涉足司家的權力核心,就好像是葉嫵不會把葉家藥品的配方以及家族祖宅裡的秘密告訴司凜一樣……
彼此坦誠,而又留有底線,這樣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注意到葉嫵的突然沉默,司凜也啞然了一會,猶豫片刻之後,忽然將一隻手搭在了葉嫵的肩膀上,站在她的身後,前身幾乎完全貼在了葉嫵的後背上,葉嫵幾乎能清晰的感受得到身後人的灼熱……
“我父親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司凜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似乎在俯身垂頭著,葉嫵的耳朵幾乎可以清晰得感受到司凜話語間噴薄出來的熱氣,“他只是個很普通的特工,孤兒出身,甚至連姓氏都是別人給的……這個無能的男人啊,從十八歲熬到二十八歲,還只是個最低等級的,走了狗屎運的救了在國外執行任務的媽媽,狗屎般的英雄救美情節,簡直堪比電視劇裡演的公主與平民的愛情,呵!”
葉嫵的身子悄然僵硬了一下,感受著身後人氣息裡隱隱流露出來的悲哀又苦澀,她張了張嘴,終於什麼都沒說出口。
這個時候,聆聽是最好的選擇。
司凜的聲音裡,染上了一股子濃濃的不甘與譏誚,“他們兩個人結婚了,我媽媽毫不顧忌的將司家的權力分攤一部分,交到了他的手上,甚至當媽媽懷孕、生產的那幾個月,司家的權力甚至全部都轉移到了他的手上……再然後,他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大著肚子登門的時候,媽媽正在坐月子。”
“——她怎麼敢?!”葉嫵忍不住失聲道,“換成是我,肯定會將這個男人和小三剁成肉醬,然後包餃子餵狗!”
司凜輕笑了一聲,輕輕的摸了摸葉嫵的長髮,“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的,可惜……我媽媽不是你,司家的人,在感情上也沒有這麼果決雷厲,小三登門的那天,我媽媽一把掏出手槍,差點直接殺了這對狗男女,然後準備自盡。”
“……自盡?”葉嫵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為什麼?該死的是那對狗男女,管你媽媽什麼事?”
“因為司家的人,只要認準了一個,便此生不改,寧願殉情,絕不獨活。”
司凜苦笑了一下,那雙狹長的眼眸裡竟然“可是沒想到,媽媽終究還是沒有下得去手殺了那對狗男女,只能帶著剛出生的我,毅然決然的回了家族駐地……這個時候,我父親已經被權力迷花了眼,適逢一場龍國和東倭國的一場秘密間諜戰,大權全部被我父親扣下不肯交還,甚至連派人抗敵的命令都不肯下,還在坐月子的媽媽無法調動足夠的人手,就只能將我託付給鳳姨及家族的其他幾位族老,她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體,帶上幾位家族死士,毅然決然的上了戰場……在那場間諜戰後,他們帶回的,只是媽媽的屍體。”
葉嫵徹底沉默了下來,對於這件事,除了指責司凜的父親忘恩負義、冷酷無情的極品大渣男之外,她似乎也沒法說些什麼了……
難不成,還能指責司凜的媽媽,遺棄自己的孩子?還是指責她有意尋死?抑或是誇她為國盡忠,不愧為司家人?
“從那以後,我打定主意,不會讓我將來的另外一半太過涉足我司家權力的核心,因為……我不敢賭,也不想賭,權力所帶來的快感與野心實在太過真實而可怕,”說著,司凜重重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