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走出機場大樓的背影,白映安氣得在原地跳腳:“媽,你看到沒有,我就說這個小賤人肯定是在耍我們玩的,可憐我們又被她玩了一次。”
許雅容面如死灰地注視著大門口的方向,半晌才無奈地吐出一句:“這就是遊戲,不到最後一刻永遠都不知道誰輸誰贏。”
她倒不覺得白慕晴是在玩弄她,因為剛剛跳樓的那一幕一點都不像是演出來的,只差那麼一點,南宮宸就沒有抓住她的手腕。只差那麼一刻她就掉下去了,而她的計劃也就徹底失敗了。
“那死賤人如果是故意的話,還真是惡毒。”
許雅容睨著她:“映安啊,就算她是故意的不也很正常麼?也許她就是猜到了我們在那邊安排了人手,所以才找南宮宸過來演這一手。既然要玩,就別怪人家惡不惡毒,因為咱們也並不善良。”
“早知道就給她訂早上的那班飛機了。”白映安恨恨道。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早知道?”許雅容扭頭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咱們再等下一次機會就是了。”
“還要等啊?”白映安不耐煩。
“不然還能怎麼辦?”許雅容橫了她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就你這急躁的性子,就算讓你進了南宮家都不知道能混幾天。”
被母親這麼一頓教訓,白映安終於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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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宮宸的車上,白慕晴始終不能找到最舒適的姿勢,彷彿椅墊上有東西般怎麼坐都不舒服,她偷偷看了南宮宸一眼,又想起剛剛他從身後抱著自己的情形,還有他印在她頸上的唇。他為什麼會那樣做?為什麼呢?
手掌不自覺地用手撫上被他吻過的脖子,她暗吸口氣,這個男人真是讓人越來越看不透了。
南宮宸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渾身不自在,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在害怕什麼?剛剛跳橋的勇氣哪去了?”
“我……”白慕晴看著他的平淡的側臉,道:“我怕活著比死更難受。”
南宮宸牽了牽唇角:“如果你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的話,確實會比死難受。”
白慕晴苦笑,她怕的不是這個。
沒等她再說點什麼,車子已經開入南宮家大宅了,白慕晴不自覺地挺直腰桿,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凝重起來。
她不知道南宮宸到底有沒有欺騙自己,就算南宮宸妥協了,那麼老夫人呢?老夫人那一關怎麼過還是個問題。
心裡的恐懼感使她連車子停下後仍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更沒有推開車門下車的打算。
南宮宸側頭看著她,捕捉到她眼底濃濃的惶恐,地只是命令式地吐出兩個字:“下車。”
白慕晴終於動了,不得已地推開車門下車,跟在他身後往屋裡走去。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老夫人正一臉愁容地斜靠在沙發上休息,何姐正在給她摁太陽穴。
看到他們走進來,何姐低頭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
老夫人聽到何姐的話,幽幽地睜開雙眼,目光在白慕晴的身上掃視一番後停在她仍然微隆的小腹上,語氣黯淡道:“孩子打掉了麼?”
白慕晴搖搖頭,走到她跟前一臉愧疚道:“對不起,奶奶,我下不去這個決定。”
“下不去也要下啊,誰讓你沒有這個命呢?”老夫人正了正身體,看著她:“宸說得對,孩子如果不好,生下來不僅他自己受折磨,我們大夥也得跟著受苦受難,趁早給大家一個了斷吧。”
白慕晴在老夫人跟前蹲下身去,雙手搭在她的膝上一臉誠懇道:“奶奶,我想賭一把,我想給他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也許……他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