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只能用血來償
他的身體站在了離她最近的地方,可是卻好像離開了她十萬八千里一般的。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死去的人,可是卻第一次的感到到死亡的氣息,這麼的黑暗而壓抑。
他聽著她條理清晰的交代伊家的管家,從貼身衣物到旗袍等等的一切。她的肩膀那麼的瘦弱,黑色的長髮披散著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雷赫被她的模樣生生的割疼了,在這個世界上,她突然在最短的時間裡沒有了父母親,特別是她的母親,那是從小支援她堅強的活下去的一種信念。他可以透過她嬌弱的身體看到了她的心,她的心正在流著血,泊泊的鮮紅色快要染滿了他的眼睛,比那道白色紗布上的紅更加的刺眼。
管家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快要三個小時的,這個時候天色慢慢的已經暗了下來。醫務室裡的燈都開啟了,白得刺眼的燈光照在已經死去的人的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怖。
管家把一個黑色的小皮箱送到了伊渺的跟前,並且對著俞瑞芝的屍體鞠了一躬。
:“幫我打盆水,要熱水。”伊渺找開了箱子,拿出了一把木梳子,輕輕的給俞瑞芝梳著頭髮。
雷赫的喉嚨裡堵得滿滿的,如同長滿了荊棘似的,他想要安慰卻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想聽。轉身出去,從監獄的小賣部裡買來了一個全新的臉盆跟一條新毛巾,熱水壺倒了半壺水然後再兌上了一些涼水,端了進去。
:“你們都出去吧。”伊渺如同幽靈的聲音在這樣的昏暗的日暮之中,顯得格外的虛幻與不真實。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伊渺開始擰乾了毛巾,慢慢的從俞瑞芝的臉上擦拭起:“媽,我知道你忍不住想去找他了,我把你打扮得好看一點你再去吧。。。。。。。”
藍白相見的囚服被她脫了來,這時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僵硬,伊渺認真的擦拭著母親的身體,為她換上的衣服,從貼身的衣物到她喜歡的旗袍,就算是俞瑞芝再瘦弱,可是翻動的時候還是讓她覺得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的,穿上了媽媽生前最喜歡的旗袍,因為坐牢頭髮已經被剪短了,整齊的梳在了耳後。
她開始給她的媽媽化妝,淡淡的粉底還是掩不住臉上的毫無生氣,伊渺再也沒有辦法忍住了,撲在了剛剛換上了旗袍的屍體上,悲慼的哭了起來。。。。。。。
淚水沾溼了旗袍的胸襟,天色更暗了,外面的風淒厲的吹著,帶著驚悚的聲音,刺耳極了。伊渺最後用手指沾上了一點點唇膏,塗在了母親乾枯了的唇上,現在已經比剛剛好看多了。
:“媽,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什麼?我都知道 的,血債只能用血來償。。。。。。。。”伊渺伏在母親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小手在她的耳垂上戴上了一對小小的耳釘。
現在看起來,真的比剛剛她見到好多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還是她的媽媽,還是穿著最好看的旗袍,端莊優雅的高跟鞋,還是戴著她喜歡的小耳釘,擦著她喜歡的那種顏色的唇膏。
天黑了,火葬場裡已經不能火化了。
這*她要為她的媽媽守靈。。。。。。。。。。
冬天的地板又冷又硬,如同一個巨大的冰塊一盤的,雷赫在外面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進來看到她正跪在那張白色的病 chuang前。
:“渺渺,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你也是傷心難過,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跪著,你的膝蓋受不了的,如果你母親知道的話,她也不樂意見到你這麼做的。”雷赫想要把她饞起來的時候,她卻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阻止他的動作。
他嘆了口氣,眼底寫滿了不捨。脫下了他的羊絨大衣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厚厚的小墊子,放到了她的膝蓋下,再脫掉身上的西裝披在了她瘦弱的身上。
有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