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楓崖如其名,滿山都是楓紅的落葉,此時已到初冬,這個季節楓葉早已枯黃,而這裡卻是紅彤彤的的一片,如錦如霞,真的將楓紅凝結在它最美的時刻。
落葉飄零,風旋兒與楓葉糾纏共舞,迷離了視線,卻襯的山上景色格外的美,花嬈痴痴的望著眼前紛飛的落葉,臉上煥發著與其他女子如出一撤的對幸福的嚮往。
“孤逸……”
熟悉的名字低喃而出,有時候失憶也不全是一件壞事,起碼在沒有人搗亂的時候,尋找記憶的過程裡,花嬈每每都會在想,那樣纖塵不染的男子,與自己戀愛時是何等模樣。
嫣紅葉雨,柔美女子亭亭玉立,著狐裘小襖,腰綴絨毛流蘇,柔軟似柳條的流蘇隨風擺動,那純淨而美好的笑容,又為她平添一種清逸的美,花嬈沉靜時就若空谷幽蘭般清雅,很難讓人聯想到她是那個讓無數男人頭疼的俏皮小女子。
登上最後一節臺階,趕來的念恩見到就是這般的花嬈,海洋般的眸子痴痴望著他自己想守護一生的女子,看著她姣美面容上的期待,念恩神色微微黯然。
花姑娘終究心不在他的身上,況且她還和孤逸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感覺有一縷糾結而沒有殺氣的視線落在身上,花嬈微微側頭,就見念恩用一種憂傷的眼神望著自己,她不由怔然,這彷彿凝聚天下間所有憂鬱的眼神,莫名讓人覺得疼惜。
“好巧,念恩公子。”認出了念恩她主動笑著打招呼,念恩一雙藍眸因為她的熱絡盈轉著笑意,他聲音乾澀的道:“聽說你的記憶……”
“我的記憶沒恢復,只是我發現了可疑而已。”見他欲言又止,花嬈落落大方的告訴了念恩實情,隨後眉梢微微挑起,定定望著他的藍眸,若有所思的道:“念恩,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對嗎?”
聽言念恩自然明白花嬈這番話的意思,當即笑道:“花嬈,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似宣誓一般的言語溢位,花嬈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心中更加確定念恩就是當年她在藥盟看到的那個藥奴少年,也似明白剛剛他看自己的眼神為何那般憂傷。
花嬈就近拂去石階上的落葉,拍了拍乾淨的臺階示意念恩過來坐,“你有心事嗎?”念恩坐在她身旁,見她又盯著楓葉看不停,不由的關心的問。
“是啊。”
“介意說給我聽聽麼,或許我能為你排憂解難也說不定。”
花嬈回過頭,唇角染上了些許透著深意的弧度,“我在煩惱如何分辨感情。念恩,你說一個人若是理解錯了感情的真諦,錯把感激當成了愛情,或者是錯把得不到的不甘心當成了愛情,偏偏這些人又有能力顛覆結局,你說被他們‘錯愛’的人,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一聲“錯愛”咬音格外的重,似在提醒什麼,又似在影射什麼,花嬈這番話雖是在說自己,又何曾不是藉著她自己的事情在變相告訴自己一些什麼呢?
璀璨的藍眸漸漸黯下來,念恩一直知道花嬈聰明,但卻沒想過花嬈能這麼犀利乾脆,她的拒絕含蓄而直接,且不傷人……
心微痛,念恩眸光盈滿憂色,“你不給他機會,又怎能確定自己是否判斷正確呢?”
“不用確定。”花嬈聳肩一笑,“因為我只把對方當做談得來的朋友,連一點怦然心動的感覺都沒有,所以是感激還是喜歡一目瞭然。”
“可是你嘗試和他在一起,或許會發現自己愛的人可能是別人。”念恩不死心的道,花嬈聞言彷徨的仰望隨風飄落的楓葉,“或許吧,但是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兒育女,通常情況下除非男子讓她傷了心,一般不會改變心意的。”
聲落,花嬈聲音空靈而寂寥,“念恩,你知道我有多想找回最初的自己嗎?”
一字字,一句句,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