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寂寞的煙也是震驚無比,“那隻黑貓說的‘醬汁’……不會就是這些人的血肉吧?” 遲愈沒有接話,只面色凝重地走上前去。 屋內的四個鐵籠子,每個裡面都關著一個面白如紙、形容枯槁的少年或少女。 他們姿勢各異……要麼蜷縮著坐在籠子中間,要麼半躺著靠在牆壁上,但那幾雙眼瞳中所透露出的痛苦、麻木與絕望,卻幾乎是如出一轍。 籠子裡,除了這些年輕人以外,空空如也,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源。 只在正前方的柵欄外面,放有一個類似於擠奶桶的小鐵桶,湊近看時,能看清底部因常年未有清洗,而殘留下來的血漬。 “喂,你們沒事吧?” 寂寞的煙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來到第一個籠子前。 一位年紀約有二十四五歲的少女正蜷縮著雙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雙臂環抱著雙膝,頭顱低下,額頭緊緊貼著膝蓋。 許是聽到了寂寞的煙的呼喊聲,她行動遲緩地抬起頭來,蒼白的雙唇幾度開合,吐露出支離破碎的一句:“救……救救我們……” “該死!” 寂寞的煙暗罵一聲,轉頭四顧,試圖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尋找到一把能夠破開牢籠的武器。 未果後,他猛地拍了下額頭,像是在責罵自己的粗心大意。 遲愈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這一系列的舉動,既沒有阻止,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可下一秒,寂寞兄卻直奔她的方向而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寂寞的煙已然冷靜了下來。 他有條不紊地說道:“我的技能幾乎都是靈感與神秘方面的,特殊物品也全是輔助類的道具,與怪物戰鬥還行,面對這種鐵籠子實在沒什麼應對手段。” “你不是有【靈之劍】嗎?對著這些鐵柵欄砍上一劍,應該是能將它們斬斷的。” 聽到“靈之劍”這三個字,遲愈終於回神看向他:“緋念告訴你的?” “不,是阿塔娜和我說的。” 寂寞兄解釋道,“我與她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對她的道具和技能效果都非常瞭解。包括用【附靈重劍】替換掉【暗靈十字】,也是我提議的。” 遲愈微微點頭。 寂寞兄這段話的意思她自然是聽懂了,通俗地翻譯一下就是:我和阿塔娜很熟,知道她的武器有多強,對付區區一個鐵籠子簡直可謂是易如反掌。所以你也不用裝了,快點出手吧! 然而,理解歸理解……遲愈卻並沒有付諸行動。 “你還記得那隻黑貓說過的話嗎?”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冰淇淋是其次,‘醬汁’才是關鍵。” “可是,難道我們要和之前那些‘經營者’一樣,從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身上放血剜肉,去滿足那些吃人的怪物嗎?”寂寞的煙表示難以接受。 “如果這是完成專案的唯一方法的話。”遲愈肯定地答道。 迎著寂寞的煙複雜的眼神,遲愈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只有先保證自身的安全,才能有餘力去拯救其他人,不是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緋念可是選了‘冰淇淋車’這個專案的。” 聽到這句話,寂寞的煙身上那股子凌厲的氣勢瞬間就衰退下來,變回了之前那懶散、頹廢的模樣:“也是……是我忽略了現實,太過理想化了。” 就在這一段爭論告一段落之際,花緋唸的身影再即將次闖進了兩人的視線。 “不好了!” 她這一句話瞬間吸引了遲愈和寂寞兄的注意力。 見同伴們相繼看過來,花緋念停頓兩秒,組織好語言才繼續道:“時間到了!那些怪物催著要買冰淇淋……我們怎麼辦?” 寂寞的煙撓了撓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棘手啊……雖然我很想提議用我們自己的血代替,但考慮到我們三個中好像沒有一個是主練‘生命’天賦的……” “在怪物遍地走的環境下,讓自己掛上‘流血’的負面buff可是會成為活靶子的……” “別說主練了,我們中好像連開啟了生命天賦的都沒有。”花緋念非常自然地補了一刀。 寂寞的煙頓時感覺更頭疼了。 不能傷害自己,又不願意傷害這些被囚禁的人……在這兩個條件的限制下,留給遲愈等人的操作空間已是無限縮小……近乎於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