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愈原本還想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大事,但聽著江瀾那十分焦躁,又有些語無倫次的聲音,意識到就算問了估計也得不到太詳細的回答,於是只好作罷。 匆匆打包了一份炒飯後,她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家中,登上了遊戲。 輸入江瀾給予的編號與密碼,進入會議室。 異界行者三人先她一步,早已經圍坐在了桌旁,皆是滿臉的沉凝。 見遲愈進門,江瀾勉強朝她笑了笑。 遲愈微微頷首以示回應,照例在江瀾的對面落座。 異界行者環視一圈:“既然人已經到齊,那我們就開始討論吧。” 不得不說,板起臉來的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領袖的威嚴的,“馳豫沒看過那段錄影,無名。” 無名神點了下頭,開啟了正對著會議桌的投影儀。 江瀾在一旁解說道:“這可是隊長斥巨資買回來的裝置,畢竟我們以後如果要參加比賽的話,對於副本背景的各種調研是絕不可少的。” “雖然他到現在都還沒湊齊莫哥那邊的欠款,但沒辦法,這是必要的投資,節省不下來的。”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又穩又準又狠地扎進了異界行者的胸口。 他一秒破功,嚴肅的表情瞬間垮掉:“這時候就不要提那些題外話了好吧?” 遲愈看他一眼,非常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參加比賽?” “你看過這段錄影就能明白了。”斜側方的無名神已經除錯好了儀器,光潔的螢幕上顯示出了商場的景象。 寬闊的廳堂內,人頭攢動,數不清的玩家擠在一起,紛紛仰起頭,望著積分排行榜的上方。 那裡不知何時裝上了一個非常大的顯示屏。 此時,螢幕上有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女,她身穿黑色輕甲,紅髮散落、英姿颯爽,姣好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緩緩開口,聲音清冷:“我想,幾乎每個玩家進入‘卵世界’時,都會產生同樣的疑問。” “我們到底有何特殊?我們到底為何會被選中?” “我們在副本中掙扎求存、完成任務,與怪物拼殺、與謎團鬥智,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強大自身?還是說……我們只是個被某位未知存在操控著的、無比可憐的提線木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上演著滑稽的戲劇,像小丑一樣取悅‘舞臺’下方的神秘觀眾?” 少女停頓片刻,眼神堅定,聲音沉凝,“我們的拼搏與堅持……” “究竟有何意義?” 遲愈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螢幕。 倒不是被那位少女振聾發聵的發言驚住了……而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畫面中的那位少女,與她在瑞德姆恩見過的“夢魅”,有著完全一樣的面孔,以及極為相似的聲音。 兩人唯一的不同是,眼前少女的語氣更加清冷,像是紮根於高山雪海之中的高嶺之花,而“夢魅”的語調則更豐富,會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盛放於庭院內的牡丹。 “她是誰?”遲愈輕聲問道。 “你不認識她?……也對,你剛成為玩家不久。”江瀾同樣壓著嗓子,“她是‘黑騎士’的領袖,【幻瞳】,玄殊。” “黑騎士……”遲愈抿了下唇,“【夢魅】素音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嗎?” “夢魅?” 江瀾歪了歪頭,“沒聽說過……按理說,有稱號的玩家都是至少二十級的高玩,如果黑騎士有這號人物,不可能一點風聲都透不出來。” “除非那是他們暗中培養的秘密武器。” 暗中培養、秘密武器…… 直接將人塞到副本里潛伏一年算是暗中培養嗎? 持有【幻之書】,甚至能與一位神明搭上線的玩家算是一個組織的秘密武器嗎? 另外,就算不提這些……素音的那張臉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總不會這麼巧,副本世界剛好有一個NPC和這位領袖長得一模一樣吧? 錄影中,【幻瞳】依舊在發表著“演講”:“眼看著一位位同伴倒在這漫漫長路上,感受著每次進入副本時的步步驚心……我,以及整個‘黑騎士’,都在思考這些問題。” “幸運的是,經過長久的探索,我們終於找到了真相。” “我們並非僅供娛樂的小丑,也不是一舉一動都被人操控著的木偶……我們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