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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因為不會真的有人死,所以,你做什麼都可以……」

……

晚餐三兩口就吃完了,裴菲空出的手,輕輕地摸著趴在她身邊,身體暖烘烘的阿黃。視線在「你做什麼都可以」和「你可以是任何人」兩句之間徘徊。

最終,「你做什麼都可以」打動了她。

她調出馬琳的聯絡方式:「馬姐,我決定了……」

她並不知道,此時窗外,跟她的格子屋幾乎等高、離她家大約30米遠的半空裡,有一輛高階轎車無聲懸浮著。

它啟用的是目前最先進的隱蔽模式,再加上旁邊另一棟舊樓黑黢黢的樓體掩護,暗夜裡,幾乎看不出它的存在。

但從它的車窗看出去,關得嚴嚴實實的裴菲家內部,卻一覽無遺。

看著她的,是兩雙各自閃爍的眼睛。

其中一雙,屬於昨晚接受她一口鮮奶,喝下後感激大叫她「爸爸」的少年。

他坐在副駕上,穿著跟昨天一樣髒亂的衣服,但嘴巴卻戴著一副銀質的籠頭。不仔細看會以為,那是一副華麗的口罩。

另一雙眼睛來自後座,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大半身藏在黑暗裡,因此,那雙眼裡閃爍的光芒尤其鋒利。

望著裴菲打完電話,接著調出一堆資料開始瀏覽,後座的男人抬起右手,「啪」地拍到少年頭頂,抓緊他的頭髮。

這隻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白金戒指。戒面鑲著華貴的貓眼石,藏於掌心那一面的圍底,卻特立獨行地焊接了一顆堅硬突出的骷髏頭。

這樣,當他狀似無害地拍到少年頭頂時,這枚暗處的骷髏頭就發揮了近似指虎的效果——

一線錐入骨頭般的劇痛從天而降。

少年痛得全身哆嗦,之後才大驚。眼淚驟然在眼眶中聚集。銀籠頭的束縛下,他卻只能發出幾聲含糊輕微的嗚咽。

男人進而大喇喇搖晃著他抓緊的髮根:「是她嗎?讓你心甘情願叫爸爸的?」

少年急促地抽著氣,嗚嗚呻吟。他不顧頭頂的疼痛,努力轉身,朝後座男人點頭鞠躬,試圖表達自己的悔恨。

男人笑了,另一隻手拍打男孩掛滿淚痕的臉,說:「哭什麼!你叫她的時候,不是誠心誠意的嗎?」

少年點頭,點到一半石化,再狠命搖頭。

男人氣聲笑起來,扳著男孩的臉,用大拇指擦去他的眼淚。

少年不明所以,立刻剋制住抽泣。就在他稍稍平復的時候,男人手掌下滑,停在少年細細的脖頸上,五指收緊。少年一怔。

「餵不熟的狗東西!」

他聲音帶笑,卻勻了勻口腔,朝著少年的面門「啐!」地吐了口唾沫。

少年渾身一抖,卻完全不敢反抗。他的眼睛仍閃現求饒的光。

男人:「噁心!」

他手下用力,把少年猛地一推。「嘭!」地一聲,毫無反抗之意的男孩撞上了擋風玻璃。他眼冒金星,而下一秒,他又感到喉嚨發緊,身體被拖曳——男人重新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副駕駛座拖到了後座,再把他的臉懟到後座車窗上。

「她在那!看到了嗎?你的『爸爸』!」

他緊緊揪著少年的衣領,在他耳邊低聲笑道:「看,她還有一條狗哦——去認她!叫她爸爸!」

少年驚恐喘息,急急搖頭。

男人聲音變冷:「我讓你去!」

少年搖頭,可憐巴巴地嗚咽。

男人揪著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又一次撞向側窗的玻璃:「我叫你去!去啊!不去是嗎!!為什麼不去?!後悔?!你他媽還懂後悔??……」

車的隔音絕佳,外部根本什麼都聽不見。只有車身,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