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做的祁少寅愣住，他眨眨眼睛，像是從什麼狀態中抽離出來。

鬼使神差的，少年問：「你…找到哥哥之後，打算做什麼？」

沈眠的手頓了頓，她狀似回憶了一會兒，而後還是回答了他：「或許會跟著林晚星一段時間。」

林晚星身上有令她很舒服的氣質，或許是反抗中的勃勃生機，又或許是在拯救中的堅持。這是哥哥沒有教導過的東西，或許跟在林晚星身邊能夠看見更有意思的風景。

林晚星。

祁少寅心想，那兩個在積分賽時候看著沈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傢伙一定會嫉妒死的。

祁少寅擺正心態，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上，人類的慕強心確實是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向著沈眠靠近，但現在還是不要太過於逾越為好。

少年輕鬆道：「跟著白薔薇可是會很辛苦的，你要做好準備。」

話題回到正軌，祁少寅想要得到三席殘留的精神力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沈修君之前也被特殊班級招納過，不過他不願意維護中央塔才出去的，那裡應該有殘留的精神力備案。」祁少寅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份摺疊好的紙張，「我會以見我哥的名義進入中央塔，找機會讓小狐狸捕捉到屬於沈修君的氣息。」

運用精神力屏障、像是隱身那樣將自己的蹤跡模糊的行為在中央塔內不太有用，更何況祁少寅要去的位置是上層，中央塔裡面不缺這方面的人才，去班門弄斧或許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沈眠邊聽邊想，看來確實是在躲著自己了。

「如果不出意料，特殊班的人也會來問問你，」他的面色稍有些嚴肅，「不要答應他們，那個班級裡的人更多也是會輸入中央塔。」

沈眠從林晚星那裡聽說過中央塔的管理人是什麼樣的角色，出於友善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祁少寅聳聳肩，他委婉拒絕：「既然是交易，相信我好了。」

兩個人在包間內談的不錯，絲毫不知道有個人物在靜靜地看著這邊。

邪神想要隱匿自己的氣息再簡單不過，約書亞看著沈眠和祁少寅，淺發的少年站在聲潮湧動的人群中，終究還是一句話不說。

全知的神明在沈眠將米哈伊爾移交給路易斯暫時保管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目前所發生的一切，少年有些不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這家酒吧。

人類的世界。

沈眠還在和祁少寅說話，約書亞能夠將祁少寅設定的精神力屏障瓦解，但是沈眠的不行，兩個人在說的話就算是全知的神也無法得知，偏偏就最想要知道。

大抵是看他一個人在角落有些落寞，穿著性感的女士端著酒杯走到了他的身側，嬌聲道：「小帥哥要不要喝一杯呀？」

約書亞沒有回話。

「啊，在看那裡啊？」順著約書亞的視線，那人流露出一絲絲的笑意，「那是我們祁小少爺，剛剛眼巴巴在這裡等了很久呢，那是小少爺的人呢，還是別想了。」

吵鬧的人類。

約書亞鏡片之後的淺色眼眸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她驟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像是有什麼球體在瘋狂的擠壓著自己，女人的眼中逐漸浮現驚恐的神色，但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邪神毀滅世界是很簡單的。

一時興起、情緒劇烈波動，祂們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不需要控制住情緒。

但是如果在這裡將這個人壓碎，會給沈眠帶來麻煩。

於是約書亞閉了閉眼，將那些冰冷的、無形的球體重新收回。

而上方原本正在交流的沈眠從座位上起身，向著窗戶的位置走去，向下看去的時候「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