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發冰冷:“你知不知道,森洛朗都做過些什麼?”“他偷了我父親的設計圖,他偷了我父親的公司,他引誘我的母親背叛我的父親,他害得我的父親自殺!”越璨胸口一窒。“我的父親,最愛我的父親,”冰冷的眼底沒有淚痕,她面無表情地說,“是帶著如深淵般的痛苦,放棄活著,離開人世。”“薔薇……”越璨聲音暗啞。“然後,”她繼續面無表情,“他開始猥褻我,從我七歲開始,他經常晚上摸進我的房間,脫掉我的衣服,摸我尚未發育的乳房……”“不要再說了!”越璨痛苦地低吼!“十一歲的時候,森明美在我的水杯裡下藥,把我扔到森洛朗的床上,”抬起眼皮,葉嬰譏諷地一笑,“就是那個你口中跟我的仇恨無關的森明美,使得森洛朗終於—正式地—
強暴了我!”“夠了!”越璨無法再聽下去,痛苦將他的全身都要撕裂!“不,森洛朗從來不會覺得夠!”目視著他的痛苦,葉嬰的恨意彷彿終於找到了出口,“他並不是只強暴了我一次,也不是兩三次,他只要想,就會砸開我房間的門,將我的雙手捆在床頭……”
“不要、不要再說了!”
握緊她的肩膀,越璨哀求她!
“你還記得當年我身上的那些淤痕嗎?這裡、這裡、這裡、這裡、”手指冰冷地一路滑過自己的脖頸、鎖骨、胸口、小腹乃至更下,葉嬰詭異的笑容愈加像淬毒的罌粟,陰森森,華麗麗,“還有這裡、這裡,全都是被森洛朗用他的……”
“唔!”
越璨痛苦極了,他猛地用自己的雙唇封住她仍要繼續說下去的嘴巴!她拼命掙扎,左躲右閃!他死死箍緊她,用顫抖嘴唇封掉她有可能漏出的任何一點聲音!
他不願意去想,他不敢去想,雖然早就明白事情的真相可能是怎樣,可是,這樣赤裸裸地從她的口中聽到,依然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只是聽到就痛苦得難以承受,那麼,那些年,那樣的日子她是怎樣度過的呢?!
有冰涼的液體流淌在葉嬰的臉上。
但她知道自己沒哭。
她早就不會因為這些而哭泣了。
終於,越璨似乎平靜了一些,他狼狽地扭過頭去,不讓葉嬰看到他的面容。葉嬰的心底也彷彿漏了一個洞,緩緩流淌走那些如燃燒般的恨意與憤怒。
“在遇到你之前,我雖然心中深藏著對森洛朗的恨意,卻可以麻木地、甚至近乎平靜地生活、學習。”木然地閉上眼睛,葉嬰回憶起在雨中初遇的那叢緋紅薔薇花下的他,“可是,我遇到了你。你就像是一團火,強烈地、囂張地,硬是要闖入我的世界。你讓那些原本我可以忍受的,變得再也無法忍受。”
越璨緊緊抱住她。
“那時候,我給房門多加了好幾道鎖,好幾次跳窗逃走,我無法再忍耐,哪怕後果是被他打死……”顫抖的睫毛緩緩抬起,她失神地望著他,“所以,你說要帶我逃離那裡,去別的國家,生活在一起,我答應了。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哪怕暫時放下替父親報仇,我以為父親會原諒我,父親不會希望看到他的女兒始終生活在森洛朗的陰影下。”
“對不起……”
在她的頭頂,他顫慄地說,雙臂的力量簡直想把她嵌入他的骨骼。
“你一定不知道,那一晚,到底都發生了什麼。讓我來告訴你,好不好?”失神地一笑,她的眼瞳變得異常幽深,“那一晚,窗外的薔薇花恰好綻放了……”
那一晚,她推開窗戶。細雨飄進來。薔薇的純白花苞在夜色中有靜靜綻放的聲音。它是那個夏天第一夜的薔薇,晶瑩雨珠滾在初綻的The。rose。of。the。first。night白色花瓣上,寧靜得讓空氣有些不安。下雨的夜晚,氣溫出奇地低,母親睡著了,她已經將收拾好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