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姜公子現在可在他自己屋中?」柳律突然想起來。
旁人不能看,他們祁族人自己總是能的吧。便是不能,眼下也只有事急從權,讓祁姜先進去看看祁梧的情況了。
柳律這兒話音剛落下,說曹操人就到,住在隔壁屋子的祁姜就戴著帷帽小心開啟了房門、朝外看來。
「這是……」見柳律幾人駐足在祁梧房門前,祁姜有些遲疑,「我聽到門外有些動靜,就想開門看看……祁梧這邊怎麼了嗎?」
「正好,勞煩祁姜公子進去看看祁梧公子現下可好,祁梧公子身邊伺候的人說他自上船後便身體不適,似是暈船得厲害。」柳律微微頷首,然後把門前的路讓開了一些。
聽到祁梧身體不舒服,祁姜有些擔心,當即便從他自己房中走出來,來到祁梧房門前。
「祁梧,我是祁姜……我進來看看你啊。」祁姜敲了敲門,然後習慣性小聲開了口,說了幾個字後又擔心屋內的祁梧聽不清,才又放大了些聲音。
說完,沒等到迴音,祁姜猶豫了下還是徑直推開了門。
謝景行下意識往屋內瞧,被柳律淡漠的警告了一眼,他才反應過來,跟著垂下腦袋只盯著自己的靴面看了……要他說,這祁族的規矩也古板俗氣得很,大周百年前便不興什麼「出嫁的新娘子見到夫君前不能讓旁人瞧見模樣」的老套流派了。
再說這祁族男子再特殊那不也是男人模樣嘛,就算長得好看又能有多好看?能有他們大周戰神琅王殿下好看嗎!
祁姜進到祁梧的屋中後,先背過手去把房門帶上了,然後才匆匆朝裡走到靠在桌邊的祁梧身前。
祁梧枕著一隻胳膊,側著臉趴在桌上,桌腳下有杯盞的碎片……剛剛祁梧突然腳下不穩,雖然反應還算快、坐下來穩住了人沒摔倒,但不小心帶到了桌邊的杯盞,弄得它們落了地。
早晨起身後乏力,祁梧懶得捯飭自己的頭髮,心想反正也不出門,所以只簡單束了一下,如墨青絲大半都隨意披散著。後來又開窗吹了好一陣兒涼風,眼下他髮絲有些凌亂,臉色又蒼白得很,原先紅潤的唇也慘白慘白的,眉頭緊蹙、睫毛止不住的顫動,整個人都透著叫人心疼的氣息。
看清他的狀態,祁姜登時更加焦心,忙上前輕輕拍了拍祁梧的肩側:「祁梧,祁梧你怎麼樣了……我看外面柳大人他們帶著大夫一起來的……我先扶你到床上去,再讓大夫進來給你瞧瞧好不好?」
祁梧始終蹙著眉,雙目微微闔著,在祁姜的一疊聲關心中,他輕輕點了下頭。
被祁姜扶著往床榻走時,祁梧心下有些懊惱……本來就不舒服了還瞎吹涼風,一吹就吹那麼久,這會兒果然更不舒服了吧,真是作死……只希望休息一陣後能儘快好轉,萬一耽誤了他的跑路計劃,那才是叫他哭都沒地去。
……主要還是怪這糟心的藜江和船隻,他以後堅決不要再走水路了,與這大周朝的江河湖海相看兩厭!
……
「回閔公子的話,我家王爺前些日子已經離了宓城,往南邊荔城去了。我家老太君孃家小輩成婚,特意不遠萬裡送了帖子和喜禮來,老太君不便遠行,王爺便提出代為前去觀禮祝賀……眼下已出發有十餘天了。」
宓城琅王府上,閔君潤聽著管家的話,只覺得難以置信:「十餘天了?可我昨日來時,林伯你還與我說是你家主子公務繁忙、沒時間待客啊!」
琅王府管家林伯笑得和藹:「閔公子莫生氣,這著實是王爺離家前特地吩咐的。老奴知道閔公子素日裡喜歡來找王爺一同出行,故王爺南下前往荔城前一日,老奴特意問了王爺……王爺說,此番出行他想獨自前往,便暫且不與閔公子說了。」
閔君潤:「……」
這哪裡是暫且不與他說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