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袍,在倚蘭軒獨自用了一桌子豐盛的早膳,之後祁梧就坐在院子裡頗有些無所事事。
早晨起床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下頸後印記的情況,藥脂的遮掩性果不其然又減了不少,紅色印記越發明顯起來,所以他乾脆披下了發。雖然瑤竹他們也沒多想多問,但祁梧現在顯然是不大適合出門的,只能待在院子裡發呆。
商扶珩過來的時候,祁梧正蹲在倚蘭軒的花圃前摧殘花花草草,這兒撥弄一下那兒摘一片花瓣一片葉子的,顯然是閒得發慌。
「你可別摧殘我府上的花了……你不是不會騎馬嗎,與我去後山馬廄看看馬吧,學會了日後你自己出門也方便。」商扶珩對祁梧道。
祁梧對學騎馬沒什麼興趣,他本身就會一點,只是懶得自己騎而已。但眼下確實又無所事事,所以衡量了下之後,他點了點頭:「行啊。不過你都不忙的嗎?」
好歹管轄著宓城這一方水土,商扶珩都離開三個月來,不是應該攢了很多政務,一回來就該讓他處理得焦頭爛額才對嗎?
「不忙。」商扶珩卻道,「我素來是不大盡責的,原先在宓城便閒得很,離開幾月也沒有差。走吧,別蹲著了,衣擺全落在地上了也不嫌麻煩。」
祁梧起身,隨意拍了拍衣擺上沾到的塵土:「能怪我嗎,分明是你這衣裳太長了和你府上這花圃全是土的緣故。」
「是啊,不該把花種在土裡,該種在你身上才對。」商扶珩無言片刻後道。
祁梧跟著商扶珩出了倚蘭軒,往後山馬廄方向去的時候,途經了林伯昨天說過的那片蘭園。祁梧沒什麼文藝情懷,瞧著那麼大一片精心維護養育的蘭花,第一反應想到的是肯定得費不少人力財力。
「想過去看看?」商扶珩問。
祁梧搖了搖頭:「只是有點意外,你瞧著不像是會養花的人。」
商扶珩聞言便笑:「那你瞧著我像個什麼樣的人?」
「挺奇怪的一個人。」祁梧非常坦誠。
商扶珩問:「有多奇怪?」
祁梧想了想說:「奇怪到……你做出什麼事來我都覺得沒那麼奇怪的程度,畢竟你本身就是個古古怪怪的人,不能往你身上套尋常人的邏輯。」
「說繞口令似的。」商扶珩倒是很淡定,「既然我那麼奇怪,那我怎麼就不能在府上養花了呢。」
祁梧不置可否的微微聳了下肩。
「不過,這蘭園倒也確實與我無關,是外祖母喜歡,才著人培育養著的。」商扶珩又說。
到了後山的馬廄,商扶珩先去看了看那匹陪著他多年的老馬,然後又給祁梧挑了一匹性情溫順的白色小馬。
「它剛出生不到半年,瞧著是不是很好相處?」商扶珩還問。
祁梧看著眼前這仰起頭也只到自己肩膀的小馬,無言片刻後看著商扶珩:「你是想讓我騎著它溜圈呢,還是想讓我牽著它散步?我若是騎到它背上,不知道的瞧見了還以為我有虐待小孩的癖好。」
商扶珩莞爾:「哪有你說的這般誇張。這馬廄裡就它性格最好,其他都是烈馬,摔著你了你賴上我琅王府可怎麼辦。」
「那便算了,我不騎馬了。」祁梧放棄得很果斷,說著他往四周看了看,又道,「爬山吧,許久沒爬過山了,我想到山頂去看看。」
聞言,商扶珩順著祁梧的視線看了看後山,然後對祁梧這提議敬謝不敏:「那你自己去吧,我就在此處訓馬。若是爬不動了累倒在半山腰,你記得攢攢力氣喊一聲救命,我若是聽到了興許願意去救你下來。」
顯然是不相信祁梧的體力和意志力了。
祁梧挑了下眉:「行。」
看著祁梧獨自朝山腳走去,背影很是清冷倔強的模樣,商扶珩笑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