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封頗為厚實,祁梧眨了眨眼。
「好好拿著,不許推拒。」老太君說,「按著家裡的規矩,改口就是要給紅封的……可惜現如今家裡只有我這一個長輩,不然阿霧還能多拿幾個。」
祁梧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叫上外祖母了。
「還有這塊玉佩,其實是能拆做契合的兩塊月彎玉佩,阿霧你和阿珩一人半塊兒……這玉佩啊,是阿珩他娘畫的,阿珩他爹照著做出來的。阿珩他娘去之前,特意叫我給阿珩保管著……如今可算有人接著了。」
老太君越說,心裡越是暢快放鬆。她握著祁梧和商扶珩的手,一邊輕輕拍打了幾下一邊說:「好了,往後外祖母我啊,可算不用再為這個糟心的外孫操心了,也沒其他可操心的事了,想到寺裡吃多久齋飯就去多久,想回文都見見老朋友便多待一陣兒,回了宓城也不用看著這沒個正形的外孫子操心……」
商扶珩聽得哭笑不得:「外祖母……」
「你別急著申辯,趕緊著寫摺子遞迴文都,我還等著給你們操辦婚事呢。到時候得請上滿城的人來觀禮……」老太君說著,已經開始算得擺上多少桌了。
祁梧挑了下眉,偏頭看商扶珩。
商扶珩失笑說:「阿霧剛答應和我好呢,外祖母您說得這般急,小心把他嚇跑了。再說了,我成婚還需那便宜侄子準允不成,遞摺子太麻煩,屆時多送份喜禮去文都告知一聲倒是可以。」
「明面上的禮數還是得有,你別給皇帝有說話的把柄。」
「我缺的禮數還差這一點?」商扶珩搖了搖頭。
老太君沒轍,與祁梧說:「若是說起來有什麼不如皇帝的,便是阿珩這作秀的耐心了。人家皇帝不管恨得有多牙癢癢,阿珩回一趟文都,他都得老老實實帶著百官出城相迎,禮數上最是會裝相。不過阿霧你也別操心,阿珩他拿捏得住。」
祁梧笑著點頭說好。
從廳堂出來,祁梧手裡拿著那塊玉佩晃悠,商扶珩看了會兒,徑直搶過去一掰。
「哎……」
從銜接的地方掰成了兩半,都是半月月牙的形狀,商扶珩俯下身將其中一半掛到祁梧腰間,另一半遞給祁梧:「幫我繫上。」
祁梧輕嘖了聲,接過玉佩依言給商扶珩繫到了腰間,順便將他原本掛在腰帶上的那塊給摘了下來,繼續拿在手裡晃悠。
「外祖母豁達了一輩子,也就在小輩的事上偶有感懷,不過你不用擔心,她老人家性格熱絡直爽,不會困囿太久,今天是日子特殊。」商扶珩緩緩說。
「嗯。」祁梧莞爾,「剛剛外祖母最後說,下月便是過年,她要準備迴文都了?」
商扶珩點了點頭:「嗯,往年都是如此。外祖母常年待在宓城,少有遠行走動,但每年過年時節她都會早些迴文都,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左右走,要開年二月末才啟程回來。」
「那你過年時要回文都嗎?」祁梧隨口問道。
商扶珩輕笑:「怎麼,你想去文都看看?畢竟之前逃婚了沒去成是吧……」
聞言,祁梧挑了下眉:「可不是嗎,還挺遺憾,早知道我就不逃婚了。」
「嗯?」商扶珩停下腳步看他。
祁梧笑眯眯的回看。
商扶珩揉了揉他的頭髮:「又胡說,罰你今晚不許睡覺。」
祁梧歪了歪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商扶珩瞧,笑盈盈的也不說話。
商扶珩便輕嘆了聲:「又撒嬌,慣會勾引我。」
祁梧笑出了聲:「沒你琅王殿下會瞎腦補,慣會冤枉我。」
商扶珩摟著祁梧往他的院子帶,慢騰騰說:「以往過年的時候,我看心情選擇回不迴文都。若是那年正巧心情不好,我便格外想回文都瞧瞧我那皇帝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