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辦婚事啊。」商扶珩做恍然大悟狀,然後垂目笑道,「阿霧不願給我個名分?」
「你都沒與我商量過,張口就來。」祁梧覺得這事兒得好好說道說道。
商扶珩卻喊冤枉:「冬至那天你還記得嗎?外祖母說起我們倆的婚事,你那會兒沒有反駁……」
祁梧挑眉:「外祖母說你脾氣壞,我也沒有反駁。」
「可我的確脾氣壞得很,這事兒無從反駁。」商扶珩毫不猶豫道。
「你這人……」祁梧輕嘖了聲。
「阿霧,」商扶珩看著他的眼睛,驀地正經起來,語氣篤定得不容反駁,「我們會有一場盛大的婚事,外祖母主禮,全宓城觀禮,婚宴流水席不斷,祁梧的名字會落在皇室玉牒之上、落在商扶珩的名字之旁,我們要長相廝守,全天下都要知道……阿霧,天知道我有多愛你。」
祁梧眨了眨眼。
隨即他輕笑了一聲,抬手環住商扶珩的脖頸,然後借力抬首,一個輕吻落在了商扶珩的唇上。
祁梧說:「我知道……我知道。商扶珩,我也很愛你。」
「……嗯。」
商扶珩的掌心貼上祁梧的後腦,摁著他交換了一個深吻。
馬車還在平穩的行駛,但畢竟是在雪地中,難免偶有顛簸。商扶珩在突然的一個顛簸中抱著祁梧,迷亂的神思稍稍清醒一點,然後忍不住笑道:「這什麼破時候……我們該在見過外祖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之後再說這些話……然後我就可以盡情的擺弄你,以你現在的模樣,定然是會對我千依百順,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滾……」祁梧罵著也忍不住笑。
他埋在商扶珩肩頸邊笑了會兒,然後仰起頭看著商扶珩。
商扶珩摸了摸他的臉:「怎麼了?」
祁梧還是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他想起來:「你剛剛說,祁梧的名字會在商扶珩旁邊?」
他強調了下「祁梧」這兩個字。
商扶珩理所當然的頷首:「自然,總不能我喚你阿霧,便落下阿霧二字在玉牒之上……至於你早先在荔城瞎起的那個名字,又不是你的真名。」
「祁梧二字,很見得光。」商扶珩輕緩的說著。
「至於旁的,你不用操心。」
因著商文璡是皇帝,他到祁族要人,祁族便只能給人。因著商文璡是皇帝,所以祁梧想要逃跑,不僅逃之前需要千方百計,逃之後還要隱姓埋名。
可商文璡這個皇帝算什麼玩意兒?若是他商扶珩要看著祁梧被皇權脅迫委屈一輩子,那他又憑什麼要祁梧與他長相廝守。
祁梧不想讓人知道他祁族人的身份,不想讓人知道他曾經逃過皇帝的婚,那是祁梧想過安生日子省些麻煩。隱瞞這種事不會讓祁梧受委屈,商扶珩自然不會把這種事弄得天下皆知,也沒那個必要。
但與人相識不能說真名,和不想說真名,這之間的差距會委屈到祁梧,商扶珩便見不得。尤其是他們倆成婚,那玉牒之上的名字,怎能不清不楚。
商扶珩揉了揉祁梧的臉頰:「我說過,是帶你來文都作威作福的。我要他商文璡知道你的身份,不僅不敢問罪聲張,還要竭力隱瞞維持他可憐的面子……祁族不會受到牽連,祁族族地本就避世,商文璡沒有拿得出手的名頭,往後每年的恩賞也只敢只多不少。這些話,我能夠保證。」
「阿霧……祁梧,與商扶珩成婚吧。」
祁梧睫羽顫動,目光與商扶珩纏繞成一線,他驀地輕笑出聲:「嗯。」
「本就沒拒絕過你啊……」
第67章 離間
「嘗嘗這個吧。」
第二天下午, 熱鬧的東市大街上,商扶珩撐著傘給兩人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