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撞上了,青紅幫流氓急步朝這邊奔來。虧得二人長期從事地下工作,警覺性極高,又有豐富的臨敵經驗,正是憑藉此點,二人巧妙地避過了敵人。
可就在這避過敵人後,二人便產生了爭論,錢老堅持要回去救自己的妻子和同志,而蘇老堅持去通知其他還未得到危險來臨的同志們,認為兩人就是回去,也只有白白送死。
正爭得不可開交之際,蘇老打暈了錢老,拖著錢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並又冒險通知了附近的其他同志,挽救了不少同志的生命,可來錢老家參加婚宴的同志,以及錢老那剛過門的妻子,就此橫遭劫難。
經此一事,二人遂成寇仇,再加上,其中道理,實難以對錯辨之,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這個疙瘩在二位老人心中,始終未曾解開,好在,這二位退休後,雖都闢居京城,卻始終不曾照面,一樁往事,眼見漸成雲煙,未成想,在今日的薛老三婚禮上,再起波瀾。
卻說剛進右廳時,這二位本來沒對上,可右大廳再大,也有盡頭,二位最老前輩到場,不管職位在高之輩遇上,也難免禮敬三分,如此這二位各成一方小焦點,既成焦點,難免醒目,二人幾乎是在同時瞧見了對方。
新怨舊憤,就此槓上,當下沒說幾句就鬧得不可開交!倒也不是無人相勸,可這人越老,脾氣越大,便是安老爺子親自上場,也愣是沒勸下來。
弄到最後,兩位八九十歲的老人各自揮舞柺杖,眼見著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場面徹底失控。
當時,中辦當家人,富主任臉都綠了,幾位政局大佬的眼神差點兒沒將富主任灼得暈倒過去。
富主任遇難,自然而然想起了全權經辦此事的寧主任,一想到這寧副主任辦事如此不力,如此明顯的避諱,他寧某人都沒考慮到,實在是不可原諒。
細說來,場中亂剛起時,寧主任已經知道壞了事兒,驚懼之餘,腦子裡已然飛速思忖起了對策,當富主任遠遠瞪來時,寧主任靈機大動,暗暗一咬牙,便奔出門來,尋薛向滅火。
要說,眼下寧主任找薛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場中倆老頭倚老賣老,勸說顯然無用,有用的恐怕也只有這位新郎倌以小賣小了。
卻說,寧主任邊拖了薛向朝廳內急行,邊告知了薛老三場內情由,聽得薛老三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當聽到寧主任讓他出面收場時,薛老三的腦袋更是搖成了撥浪鼓,這等事兒,老的擺不平,他小的焉能擺平,再者,薛老三也存了些促狹的心思,誰讓你們來參加婚禮,目的不純,正好讓你們著著急。
寧主任正急得虛汗直冒之際,不知何時,許子幹踱到了薛老三身側,“老三,你鬼點子多,趕緊想辦法解決了,離婚禮開始也就半個鐘頭了,你小子要是願意把婚禮拖到八月十六號,誰也管不得你!”
都說,打蛇打七寸,熟知薛老三的許子幹,出手就打在了薛老三的七寸上。
薛老三苦笑點頭,接下任務後,便朝亂處奔來。
這會兒,西北角,著實熱鬧,二三十人圍在一堆,“錢老”、“蘇老”、“息怒”、“老糊塗”的喊聲亂成一團。
薛向遠遠看清那處,心下不禁感嘆,這大概是最豪華的拉架隊伍了吧,仨省長,倆部長,各或攔或抱著倆老頭,兩邊還站了倆政局苦口婆心。
薛老三一邊心頭髮笑,一邊絞盡腦汁,想著破局花招。
忽地,他瞅見錢老爺子手裡不住揮舞卻被眾人攔住施展不開的柺杖,頓時計上心來。
但見薛老三急行幾步,到得近前,身子一扭,便撞進了包圍圈,接著,更以極高的頻率,晃動著肩膀,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將圍在錢老身邊幾位大員彈開。
錢老陡然脫得束縛,憤懣交加,手中的柺杖騰得便揚了起來,